明湛没想到魏宁这万金油还有如此硬气的时候,捂着嘴巴嘎嘎嘎的笑出声来。
魏宁忙捧来一盘酸角糕,赔笑道,“表哥尝尝,这是今儿刚做的,我看天气好,约了明湛在园子里弹琴赏景,还命人烫了酒,厨下备了小菜,一会儿就能呈上来,不如我们陪表哥喝一杯。”
明湛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跟着凑趣笑道,“是啊,父王,咱们好长时间没一块儿喝过酒了呢。”咳,由于上次酒后事故,明湛和凤景南心理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阴影,提起酒,两人颇有些不自在。比如,凤景南就习惯性的摸了摸上次被明湛用爪子挠过的地方。
魏宁察颜观色,笑道,“明湛年纪小,就让他为表哥把盏。”
“我把盏,阿宁布菜。”
“四公子,我远来是客。”
“阿宁,咱们谁跟谁啊,我看你可没把自个儿当成客。”
明湛跟魏宁说相声似的,硬把凤景南的脾气消磨光了,三人高高兴兴在宜风亭用了午膳。
午膳后,凤景南顺道将明湛拎到书房,给他瞧了凤景乾的信。
凤景南慢慢品着一盏六茶山的潽洱茶,斜倚在长榻间,腰上搭了条锦蓝暗文锻子面儿的薄毯,并不说话,这是明湛自己惹出的麻烦。
明湛倒是没跟凤景南客气,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当然,他也不是外人。起身坐到榻沿儿,明湛无比亲热谄媚的问凤景南,“父王,你说我该怎么办呐?您特意到宜风亭找我,肯定有话跟我说吧。咱们亲父子,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凤景南酸倒了满嘴的牙,唇角还是不易察觉的向上一翘,拿捏着架子道,“哪里,你有话都跟别人说去了,我自然也没话跟你说。”
这等程度的拒绝,自然不能让明湛退却,若是凤景南没话说,怎么会让他到书房呢。如今不过是想拿捏一二罢了,明湛试探的问,“父王是怪我给皇伯父写信吗?”
“与帝都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最基本的事情。”
“我也这么想。”明湛摸摸没毛儿的下巴,思量道,“那我也没做错什么,皇伯父自然不会因为我一封信就突然有了让我在帝都长住的想法,他要是早有打算,总会找机会开口的。”
“难得你挺有自知知明。”凤景南稍稍满意,虽然明湛跟他不太亲近,不过他也不希望明湛与帝都掏心掏肺。哪怕明湛天纵其材,若是心向帝都,只这一条儿,凤景南便不能让他如愿。
明湛嘿嘿笑了几声,“我要是没自知知明,也不能来找父王您商议哪。莫非您还以为别人给我点儿好处,我就乐陶陶不知东南西北了。您也太小瞧我了吧,这还没见着兔子影呢,哪能就把鹰放出去呢?”
真奸,凤景南一见明湛笑便想到奸滑二字。
瞧瞧,他哥在明湛身边儿都安排的什么人,一个玻璃珠子魏宁,一个就是他那狐狸哥,跟这么俩人在一块儿,难怪明湛越发奸滑,得意时还会像鸭子似的嘎嘎嘎的奸笑。
凤景南琢磨让御医给明湛开些治嗓子的药。实在太难听了。
不过这番话却让凤景南听得无比熨帖,既然明湛还算明白,倒让他下了一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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