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江离给他的一笔巨款,这些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那好,我明天晚些时再来。”江安起身执礼告辞。
江离送出客厅门口却突然想起一事,叫住江安:“二哥哥,还要麻烦你回家里给我向祖母打听一些事情。”
于是,就在门口把收租遇到江天赐赖帐不给,现在又口出狂言,拦着那些佃农不让租地的话,捡重点说了,且不说是她自己亲耳听见的,只说是梅伯的孙子四喜听来的。
江离的意思,是问清楚自己家里是不是有这么一门远亲,以后做事也好心里有个谱。
江安有求于人,这银子又还没到手,一迭声地答应下来,出门也不回飞翠楼,径直回江家去了。
且说江天赐江天一这两个村霸,这一日正在村口一小破店里聚一起喝酒。商量着要置办些礼物往梅庄上求个人情。
原来他们打的主意是拦住了别人,不让别人租地,他们自己承头租下来,只等着从中抽成渔利。至于跟京城里江家有亲的话,完全是信口开河。两个无赖舍去一张脸,什么样的话说不出!
只是话在众人面前说过了,他们对梅庄还是有些惧怕的,尤其是经过那一场官司,两人都忖度着梅庄上那位主子不如传言中那么好欺负。
要说真的跟京城里江家沾亲的话,那就是江天赐的堂妹嫁给了江家一个管事。那人姓林,现任着大房里管账的家人。江天赐因着这层关系对梅庄上的人事也略有耳闻,便借了这个由头在村里人面前装大。便是一个村的人都被他瞒过了,谁知他竟是充大尾巴狼的!
破败的桌椅、粗陋的土碗,两个人就着一碟花生米下酒。
村外的泥土路扬起一层沙子,一辆青灰色的马车渐行渐近,两人眯缝着醉眼,在看清车帘上一个大大的****后,酒醒了三分。
江天一较江天赐年轻上几岁,也不如江天赐行事狠辣,所以一应事都由江天赐出头,他只看江天赐眼色行事。
看着车进了村子,江天一疑惑地看一眼江天赐,奇怪道:“看车来的好像是江家人,莫不是梅庄上又出什么幺蛾子?”
江天赐没应,一双眼盯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欣长、一身锦衣的年轻男子。
车夫向旁边人家打听着什么,只见那人遥遥指向这一边,那位年轻男子头转过来,大踏步向小破店行来。
“嘿嘿,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还想上梅庄求个人情的,不想在这里能碰到江家的人!这下好了,我们倒不用破费了。你跟他们沾亲,说不定还认识呢,正好跟他说说!”江天一还蒙在鼓里,指望江天赐攀上交情。
江天赐却看出来者不善,早就起身侍立着,点头哈腰地冲着走过来的年轻人陪着笑脸。
来人肩宽臂长、气度潇洒、一双桃花眼迸着怒火,要笑不笑地透着刁钻,把脚往江天赐身旁的一张椅子上一踩,年轻人开口冷喝道:“你们谁是江天赐?”
“他!”江天一也看出势头不对,开口有些畏缩,手指头向江天赐一点,身子向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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