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极清,眼前的色彩多到难以辨认时,就会晕厥过去。”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子,低头看着松松软软不省人事的松鼠,“这松鼠可曾看着花公子的画晕过?”
松鼠的身边探过来一个青色的蛇头,吐着信子去骚扰那仰面往后垂下去的头。
花彩行转头望一眼石敲声,皱着眉笑了笑:“至今还没画得那么出神入化。”
石敲声颔首:“古书上说这忘年山有灵气,山川树木都是如此,可惜此次来,这里的景色虽美,却看不出灵气在哪里。”
“嗯。”
石敲声见花彩行捧着那松鼠没有动静,心中些微有些古怪。这是花彩行的松鼠,他怎么却好像有些不太熟悉,与自己和君墨的关系天差地别?他刚要出声,君墨已经吐着信子把松鼠弄醒了,松鼠向着山林痴痴而望,蜷起身子不敢再看。
一声龙吟之声,响彻山谷,四周说笑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像是期待了很久,各自寻着舒适的地方,或站或坐,不约而同地望向百花台。今日来观武的人比平日里多,也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得道高人,在高台上坐着,轻捋胡须,面带微笑,垂首而望。
身边的计青岩徐徐落在百花台上,黑色外袍下穿着白色的单衣,端庄凝重,连四周的空气也冷了几分。戚宁一脸微笑站在五丈开外,手中空空落落,什么也没有。
今天是计青岩与戚宁的比武,一场胜负,谁赢了,将来便是今年百花台的第一。这不是最后一场比武,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年无人能与他们抗衡。戚宁温和地笑着:“计宫主,你早已经成名,难道还在乎百花台上能否得胜?”
与之前什么都不在乎的语调不太相同,今天带了些极淡的焦虑。
计青岩微开了口:“得罪。”
两字刚刚吐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已然捏了一枚白色棋子,随手一捻。百花台上水蓝色的身影瞬时间晃动,全身却立时像是被飞雪笼罩,布料的轻微拉扯声接连不断。只见那飞旋的雪花没有就此落地,如同被风吹动,向着水蓝色的影子翻飞而去。就在这时,那身影从在周身乱飞的雪花中冲出,看似要躲避,临近身边时却又忽然变卦,一道凌厉的剑气倏然朝着计青岩而来!
剑气本可以把雪花挡开,可是戚宁却不肯躲,反而刻意地隐藏出剑的意图。这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百花台下的人略有些吃惊,计青岩要躲已经有些迟了,眼神冰冷,待要再出棋子又怕真将他杀了,飞开时身形竟有些狼狈。戚宁一剑未成,剑气却也将计青岩的左臂的外袍割破,划出一道血痕,却还是不肯退,身形逼近。
两人近在咫尺,相隔不过半丈,计青岩的目光寒下来:“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戚宁的目光却忽然间软下来,隐约有些没有遮掩的惨然的乞求,压低了嗓音道:“计宫主,你这次让我得胜可好?”
计青岩微怔,咬着牙:“为什么?”
“家父曾说过,只要我在杀魂修上排名前三,百花台上一举得胜,我想娶什么人都随我的便。”戚宁的声音沙哑,“我对不起岑木衣,又不能违背父母之命,你让我胜了这场比武,将来我水行门欠你一个人情。”
计青岩心潮激荡,一时间有些心惊。
“我所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否则将来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戚宁见他什么都不说,急得拉住他的手腕,“你那关灵道不是与岑木衣有交情?我知道你对这徒弟上心得很,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看在他和岑木衣的面上,就当是帮他做这件事,行不行?”
“你又知道岑木衣想嫁给你?”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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