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又要晕过去了,他狠狠咬着唇,在自己伤口上抠了一把。
痛。
极致的痛。
……
到后来,因伤口失血太多,徐子墨神智已经不清楚了。终于听见有人脚步声过来,他挣扎起身:“是谁来了?大夫还是老嬷嬷?”
来人却没有声音。
徐子墨等不到回复,却已经等不及了。他扯着自己的衣领,无意识吩咐道:“冰水来了吗?来了,把我抱到冰水里,快去!”
他似乎听见一个人着急的声音:“媚药?怎么会这样!”
这个人是谁?
徐子墨被烧得难受,不想再想,催促着:“快,冰水。”
不能再拖了。
他快撑不住了。
徐子墨眯起眼,看着来人。只是,便是这样,他也只能隐约看见床沿坐着个人,白雪似的颜色,人影却在晃,重影般发着晕,叠不成一个人样。
这是谁?
他又听见那人道:“……你不能用冰水。你的身体受不住。”
徐子墨咬着唇,哪里听得进去。他满心满脑子都只是热,想要冰水,想要凉快下来:“水,冰水!”他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催促着。
那个人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忍不住溢出呻吟,身子就要缠上去。
不行!
他不能这样。
他又抠向自己大腿根的伤口,尖锐地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会儿,却来不及看到来人是谁。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床对面的梳妆镜里的人上。
镜中的人半靠在红木织花床柱上,金色床帘被他枕在背后,揉成了一滩水,在他腿上流……
不知何时,他已热得将中裤脱了,他的腿赤裸着,只在关键地方由床帘掩着,半遮半掩,比那青楼楚馆的人还要淫荡……他的中衣半开,露出红缨,浑身泛起粉红,媚眼如丝,摇着腰的样子像一个乞欢的淫兽……
只有眼底有一点清明。
这是他吗?
那个傲骨铮铮,宁折不弯的徐子墨。
他又想起那个梦,梦里他骑着红色大马,一骑如火直捣突厥首脑,冲在静默的千军万马最前方,意气风发,钢骨铁面。
他忽然放声大笑。
好你徐子墨,自诩宁折不弯,今日一个小小的媚药就将你逼得至此……不得不靠别人乞欢才能活下去……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又抓起了那个玉簪,紧紧攥紧,一把刺向自己喉咙。
叮——
只差一寸。
玉簪被人夺了去。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冰凉的,带着寒气:“二哥,二哥,你不能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
徐子墨挣扎着。
可他怎么会有力气。
他听见那声音似乎一瞬间坚定起来,继而几根银针轻轻扎在他的几个穴位上,徐子墨昏沉沉地,眼前的一切不断在溃散。
隐约中只有一个声音喃喃说着什么。
“二哥,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记住,今晚都是我的错。你若不能接受,就……就只管恨我好了……”许久后,又是轻轻的一声:“我宁愿你恨我,也只要你活着……”
“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再以为我喜欢女孩儿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落了下来。
落在他眼皮上,冰凉的。
·
徐子墨处于一个非常神奇的状态。他能够“看到”自己在做什么,身体却不受他控制,没有一点力气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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