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说你少说两句吧,然后安慰我:“没事,回去挑个简单的练,熟了就行。”
Siren说:“你明天不是要去深圳吗?怎么教她?”
我诧异,子矜会跳街舞?
“不是有优洛吗?”子矜挽住Siren的胳膊:“优洛的风车转的那么好,教我们小黄两招应该没问题吧?”
Siren虽然对我凶,对子矜倒是和颜悦色:“她?别说三天了,怕是三年也转不好。”
“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啊?”我今天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星座不合属性相克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说还是当着子矜、我老板的面这么说我,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这么屡次三番的挤兑啊!
“就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什么了!”
“Siren!”子矜脸也变了。Siren这才闭嘴,直到下车,狠狠瞪了我一眼。
“黄彤,你怎么想的?”子矜等Siren走了之后问我。
“全力以赴。”还能怎么着,我还就非出这口气了,尤其是不能让Siren瞧不起!
子矜点头:“你可以休两天假。”
“不用,我晚上练。”
“那也好。。。。”
“黄彤?”
“嗯?”
“Siren没有跟你过不去,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介意。”
“哦。”
“黄彤。”
我晕,怎么不一下说完。。。
“你今儿表现不错,挺勇敢的,值得表扬。可是有点鲁莽,以后要注意。”
还把我当小孩了~
“一定一定,领导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小心处事,不辱您的厚望。”她说了句臭贫,就没再理我。
我停好车,和她一块进电梯。钢化玻璃里她的脸很清晰,眼神正好和她的相遇,我尴尬一笑。
电梯在爬升,子矜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电梯里。”
我心一扬,怎么都没有印象?
“你没印象了?”
真想不起来了,她不是乘专用电梯吗?她面对我,表情淡淡,眉目间颇有怨色,然后一笑:“记不起来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心漏跳了一拍,没等我想清楚,电梯已停。她说很晚了,休息吧。明天上午10点去一楼会宾室,谈关于酒吧转让的事。
我回到房间,已经深夜一点了,全身跟散了架似的难过。杨岳睡的很香,我蹑手蹑脚地梳洗完毕,躺在床上一阖眼,一个人窜进脑子里:子矜。
子矜是我的老板,很年轻很聪明很漂亮。她给我打莫名其妙的电话,说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给她按摩,带我去酒吧……一个个场景过电影般回放着,一些东西堆在心里,像光斑一样迷离恍惚。水草一样充沛而湿润的心情,随波荡漾。
第 18 章
睡得很不踏实,浑浑噩噩。梦境是斑驳淋漓的绿色,偶尔一两个熟悉的场景划过,却无法捕捉它们的含义。最后反而愈发清醒,杨越小小的鼾声,钟表嘀嗒声,太阳公公爬升的过程,都被我清晰记录在心里。这是上海的清晨,空气少许潮湿,却令我枯燥难奈。
我猛然意识到,昨晚的喧嚣不是梦幻,意识慢慢苏醒在早晨7:05分:我,黄彤,要和人比舞。
比舞不是比武。叶孤城和西门春雪那场紫金之巅的大战是飞着上去的,注意,是飞。现实中,你不会“嗖”一声窜天上去。还有电视里峨嵋派弟子和少林武僧的比武,等同于相扑比赛,完全没有动作优美,身姿绰约之感。所以真正的比武是小说里的杜撰和影视剧里的美化,平常人顶多打打小架斗斗殴,闹不好还得进局子。
显然,比武的现实意义太不成熟。
比“舞”就不同了,就算是门外汉也能瞧出你舞得美不美,帅不帅,想蒙混过关都要具有专业水准,滥竽充数的下场就是嘘声一片。
总而言之,昨晚的激昂已随夜幕一起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无助和更现实的问题。
我,要在三天后与人比舞了。你看,这人生,不像那浮云吗?
我向来是随性闲散,避重就轻之人,没想到会有被逼上梁山这天。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觉得比舞输了是多大的事。我在意的,是Siren说的话:你会丢大家的脸。这大家里面当然也包括子衿。
本能的,我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面目站在子衿的面前。
太阳公公终于光芒四射,杨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昨晚找子衿的结果如何?
“没事了。”我尽量详尽的告诉她关于发票事件处理办法以及责任人追究问题,她听完之后终于把心放下。
“那你昨晚去哪了?一直在翁总房里?”
……
我承认我心虚了,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肌肉的僵硬:“没有,事说完就走了。”
“你怎么也不回来和我说一声?我还担心她会为难你。”杨越疑心未定。
我吭哧了半天,心想平时真该撒点小谎什么的,现在也不至于为编借口绞尽脑汁。我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老板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我去酒吧了吧?那还解释的清吗?
最后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是不是找你学姐玩去了?”
我猛点头。她俩见过,知道大竹是我在上海唯一的朋友。
打发完杨越,我一看时间,该轮到子衿了。
想起她,心里竟然软绵绵的,夹杂着一丝复杂浓厚的波澜。经过昨晚,她在我心里已经褪去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老板外衣,即平易近人,又可亲可爱。私下里,我们的交往可以称得上是知心的,放松的,友爱的。当然,这主要是她的功劳。因为我的诚惶诚恐从来也没清除。
插播一下,以上只是我当时的直观感受。深层的原因是:我被子衿算计了!
她给了我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能够开启她的之门。她把一个老实本分对她抱有敬而远之态度的我,悄悄敛入到她的世界。看似毫不经意,其实预谋深远。很显然,这把钥匙就是EDDY的酒吧。
她说:“由于这是我的私人事务,所以请严格保密。好吗?”
我不会想到,接手了这件工作,等于开始了和她的纠缠不清……
我对酒吧业不太了解,就知道里面的酒水挺贵。EDDY吧的营业额曾在2004年达到辉煌,可是后来的业绩却平平。子衿给我的报表里,在最近一年几乎入不敷出。他BF,也就是TOMAS对另一个酒吧的投资撤不出来,所以如果没人接手,EDDY吧就注定关门大吉。
子衿对经营酒吧没兴趣,却对这里有着难以磨灭的好印象,我相信一定关乎风花雪月、浪漫不羁。无疑这点让我对它的好感锐减,何况还有后来的比舞……
离开上海之前我遇到了一位名拉,她是专门跑包场的,她说这个吧承载了她们一代人的回忆,那时候网络还不盛行,隐匿蛰伏已久的女人们挤在这里尽情释放。很多的人从粉墨登场到销声匿迹,如过眼云烟;很多的故事直到现在还被津津乐道,屡有提起。这里原来叫作“1924”,一个梦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子矜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配合TOMAS那边的进度准备这边的草拟协议。由于TOMAS是台湾人,很多手续都要变更,需要的是快速反应,同步配合。所以也就是打打电话的事,不耽误工作和练舞。
看到子矜感到莫名亲切和小小欣喜。交待工作的时候,我趁她不备偷瞄了她好几眼。第一眼,觉得她认真专注的样子好可爱;第二眼,发现她眼睫毛真长,太阳光下投了一轮阴影;第三眼……她发现我在看她。
“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略略沉了沉语气。我摇头,并说我会尽量做好它。
把文件夹全部合上,她好整以暇地对我说:“教你练舞的事情何优洛已经答应帮忙,她是高手,如果你是街舞爱好者,她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你就当它是个好玩的事情,不要有压力,尤其是别怕丢脸。玩得开心比获得胜利更有意思。”
经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本杂志对她的采访,写关于她提出来的一个概念,叫做“dress for fun”。和她刚才说的比舞论调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契合了我的生活态度。本来嘛,别把什么事情太当回事,开心就好。
她这么一说,我顿感轻松,脸上憋不住绽放笑容。
“呵呵,现在不愁眉苦脸了?”她好笑地问我。
“老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晚上都没睡好。说实话,我真没一点自信能比赢。现在感觉好多了,输了就喝酒呗。”我实话实说。
“我倒觉得我们会赢。”
我错愕:“我在健身房学的根本不算是正宗街舞。就算最近勤加苦练也赶不上他们老跳的啊?”
“陈渊没规定必须一个人参加,所以我们可以采取齐舞的方式。”她说完就跟我解释,齐舞就是几个人一块跳,讲究动作编排和群体的协调配合。也是最近比较热门的参赛单元。
“谁和我跳呢?”
“齐舞要求4—8人成组,优洛算一个。她那帮小徒弟也都不简单。我去深圳也许赶不回看你比赛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Siren和TOMAS商量。”她刚说完,三秘就在外面叫,飞机票已经订好了,请立即动身去机场。
子矜没说话,站起来把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我很感谢你。”
我飞快摇头。
第 19 章
子矜的离去,让我难以言明地依依不舍。甚至追到窗户边看她快步走出饭店,上了车。车子从启动到滑向车道,每一个步骤都在我心中定了格。搞不清为什么对她升出这样一种情绪?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想回到妈妈身边,妈妈却离开了家。这比喻虽然差强人意,却很好地描绘了我当时的心情。
在公司无聊了一下午,晚上下班的时候意外接到了Srien的电话,说让我晚上去一个俱乐部训练。这事没敢让杨越知道,拐到对面专卖店淘了两件嘻哈风格的衣裤,levis的,正赶上打折。导购小姐让我填写资料,一看我是XX的,还一脸戒备,我心说,目标消费群都不一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可见,我们的牌子在上海还挺有影响力。
那个俱乐部在虹口足球场,不难找。一进去就傻眼了,这么大!我去哪找人去?再打Siren的手机一直占线。左拐右溜达总算找到了练舞房,整整一层,每个房间都有人。有芭蕾、拉丁还有各种不知名目的舞种。我看得津津有味,一时忘了要找人,直到Siren在话筒那头喊:“302!”
打开302的门,震耳的噪音立即袭来,我捂着耳朵往里面看,只见几个年轻的面孔正左右腾移,都是男孩子。
他们看我进来统一做了同一件事:没理我,该干吗干吗。
郁闷,我很空气吗?
“请问,何优洛在吗?”
“何老师在小班教课,你等着吧。”有人回答我。
“哦。”那就等吧。这时候手机响了,标准的Shane式低沉音:“是黄彤吗?你在302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
光听声音,真的很……T,见到人我就更确信无疑了。她一进来就成了发光源,牢牢抓住人们的眼球。我自从和子矜为伍之后,见识了原来从未见过的一些人种,例如花钱阔绰的、打扮标新立异的、性格气质出众的……何优洛属于最后这种。
单薄的身子,俊秀的脸,喜欢低着头插兜走路,极度内敛。装扮是典型的hip-hop风格:棒球帽、包头巾、耳环、双肩背包。
“会什么?”她看我,温润的眼神
我摇头:“老师教过套操,不太清楚是什么街舞舞种。”
“哈哈不会是健身街舞吧?”后面几个小子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这些跳街舞的特别看不起健身街舞,因为最基础最简单,没什么涵义在里面。
何优洛比他们好多了,放下背包就开始指导我,先从基础动作开始,双脚向后跳跃;重复,再脚缩。几次之后,膝、踝关节灵活多了。
“子矜走之前说过让你练什么了吗?”
“说让我练齐舞。”
她手一顿,不敢相信地:“她说让我跟你齐舞?”
我点头。至于这么惊讶么?后面几个小子开始了窃窃私语。
何优洛俨然不太相信的样子,但还是接着说:“齐舞比较简单,只是几个动作,配合音乐节奏就可以了。”招呼了几个小子和我站在一起,然后去公放机那里挑音乐。动律十足的音乐响起之后,她踩出精彩的滑步。几个看似基础的动作,由高手演绎就会与众不同。我只觉得如行云流水,眼花缭乱,胆颤地问:“我要学这个吗?”
“不是,这个起码要学三个月。我们开始hip-hop。”
一晚上,我都在何优洛漫不经心的教学中体会街舞的美妙。其实也没什么妙的,那几个小子嫌我这个太低级,都不肯陪我练。我才知道hip-hop对我很难,对他们根本是不屑一顾。我还在转腰扭屁股,他们已经在地上单手旋转了。
何优洛说,hip-hop属于NEWSCHOOL,强调肢体柔韧、动作美感以及整体配合,适合女孩子练,而且跳出来绝对养眼。但是能够代表街舞水平和绝对标准的是OLDSCHOOL,它是各种街舞比赛决胜的关键。
哦,原来那些转来转去跟练武术似的技巧性动作都属于OLDSCHOO。突然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惊讶了,是啊,让高手何优洛跳齐舞,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连她那些小徒弟都不屑。
子矜是不是随口说说的?还是,她也对这里面的区别知之甚少?
练了大约两小时,何优洛说今天到此为止,我顶着星星月亮回到酒店,吃饭剔牙洗澡跟杨越睡前小聊然后睡觉。
第二天基本重复前一天的工作。TOMAS的证明迟迟未到。舞步基本到位,动作基本合拍。何优洛似乎对教我没了兴趣,倒是很关心子矜和我的关系,问子矜平时是怎么待我的?对我好不好之类的。我心想,外表那么酷原来内心这么闷骚。。。
我这个人自认为恩能和各色人等打成一片,才两个晚上就跟优洛以及小徒弟们混熟了。原来优洛和Siren一样,是医生,只是一个外科一个内科。按说都是白衣天使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优洛别看酷酷的样子,其实跟小鹿似的特别可爱,还和我玩翻绳。相比较之下,Siren简直就是恶魔!
我和优洛还有小徒弟们在舞房里嘻嘻哈哈聊天的时候,恶魔出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晴天霹雳:师大那边有人要求比赛当天也就是明天尬舞
“那就不尬呗!”听起来就火药味十足。
“你懂不懂啊!尬舞不拒,这是规矩。你怎么教她的?一点街舞内涵都不清楚!”Siren碰到老实孩子何优洛,更像一个暴君。
“这事咱们不是早猜到了么?陈渊获奖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两个没门道的小孩当裁判,寓意远了去了。”何优洛无所谓地说。
“你这帮徒弟里,谁Breaking比较好?”Siren扫了扫身后的青涩小子们。
“我有问题!”乖乖举手:“什么是Breaking?”并且笑得特别天真烂漫,张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扮可爱比较牢靠。
Siren果然只是翻了翻白眼没有发作:“真不知道你们俩除了翻花绳还干了什么?!”
“我说我说!”何优洛装得像个老学究,低沉道:“就像hip-hop属于NEWSCHOO一样,Breaking是OLDSCHOOL的代名词。Breaking才是街舞的灵魂,是街舞里最高级别的比赛,!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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