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嘴里含著肉,无法回答,只能咿咿呜呜地点头。
杜言陌将他抱起,搁置床上,褪去上衣,裸露精悍上身。
安掬乐一见,眼冒绿光,这回儿直接扑上来连啃带咬,大概真是憋狠了。
杜言陌数度把人摁倒,同样拉扯那人身上衣物,两个正当发情的男人,比畜生不如,滚在床上,活像打架,杜言陌掐著安掬乐乳首,一路抚按下来,摸到他肚腹上那条伤疤,赫然顿住。
这人身体一切,他太熟悉,闭著眼都能摸出不同来,他冷静下来,轻了动作,另手扭开床头灯。昏暗灯光下,安掬乐原先平整如缎的小腹,像丝袜被刮破,硬生生多了一道。
安掬乐见他瞧,撇撇嘴。「就说了很丑。」
「不会。」杜言陌道,抚摸不够,他很真心,弯下身,亲吻那道疤。
伤口已完全愈合,然毕竟是新生皮肤,格外敏感,安掬乐痒得缩了下小腹,杜言陌欲望平复了,不知为何,他竟不想做,不是嫌他有疤,而是……不想令他再疼。
可安掬乐明显一脸欲求不满,感觉自己说了不做,肯定会被一拳招呼。
杜言陌想了想。「这次,能不能全由我来做。」
「?」安掬乐心想哪次不是全权交给你啊?即便一开始他骑乘,後来还是变为正常位或背後位,任少年抽啊插的,直到润滑液发乾、保险套用尽为止。
不过这次杜言陌特意提了,安掬乐从善如流:「好吧。」看你想玩啥把戏。
於是气氛转变,本来是两头狼再相互撕咬,如今只见一条狗在舔吻讨好,他吻遍安掬乐全身,连脚趾缝隙都没放过,这些以往他都会做,但不像今次,完全只想令安掬乐得到快活。
「嗯嗯……啊……」安掬乐性器被他吸著含著,射了出来,精液连同润滑剂抹进体内,杜言陌戴上套子,给他後穴扩张彻底,才缓缓插入。
他没插到底,只插大约二分之一,刚好压在安掬乐前列腺上,浅浅抽动。
被顶撞到底有被顶撞到底的快乐,然而重点爱抚同样叫人销魂难耐,杜言陌不全进,就在他最敏感处不停蹭著,他太清楚安掬乐身上性感带,後者很快便承受不住,掐著他手臂嚷:「别、别一直摩擦那儿……」
杜言陌没理,他固定住安掬乐,不令他轻易逃脱这快欲编织的网,安掬乐下肢越发酸软,刚泄过不久的阴茎再次抬头,透明黏稠的前列腺液,汩汩溢出,打湿了杜言陌健壮小腹。
「嗯……嗯……好舒服……」
他头晕目眩,被做得嘤嘤叫,体肤不停有汗泌出,没有激烈的冲撞,可安掬乐却深深沉浸在那能酥人骨髓的快感里。他肉茎挺直,肠道阵阵收缩痉挛,穴口吃紧,杜言陌见差不多了,便将肉具抽出,继而一记捣入,一口气塞到底。
「啊!」龟头重重擦过那处,安掬乐双目睁大涣散,还不及反应,下头便一阵强烈麻软,自脚根脊髓攀延至脑干。
杜言陌手抚上男人性器,摩擦了两下,安掬乐就射了。
他哈啊哈啊不停喘,下身完全瘫麻,直肠包覆对方性物。杜言陌将自身抽出,扯下安全套,同时握住自己跟对方的性具,一并套弄。
安掬乐刚射完,茎身尚未完全疲软,这蹭啊蹭的,又出来第三次,不过这回就只喷了几滴,倒是杜言陌持久,可他一射,那便七八道,把他股间弄得白糊糊一片,景象淫靡到了极点。
安掬乐不得不说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从前与人性交,谁不是狠狠一插到底,只恨卵蛋塞不进去?这种完全只讨好小受的做法,他生平初次得见,还是从一个十六岁少年身上……「你哪儿学来?」
杜言陌答案千篇一律。「我估狗。」
安掬乐:「……」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麽,奇怪自己分明才是大人,为何反而被年纪小的……疼爱了?
他有点儿不甘心,张开腿。「喂,你可以插进来,做到你爽为止。」又强调:「我伤好了。」
杜言陌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给安掬乐擦净下身,顺道掂掂。「你射了三次,差不多没东西了。」
「但你还有!」不知为何,安掬乐很纠结。「快点做!」
杜言陌依旧没理他,安掬乐一股莫名火上来。「叫你做就做……」
杜言陌:「你不想做。从进门开始,你心不在焉。」
安掬乐抗议:「哪有!我超投入,你没看我刚才这样又那样,唧唧都翘天了?」
「那是生理上,心里上,你一点都不想做。」杜言陌又补了一句:「你只想发泄。」
「……」安掬乐讲不出话来了,一股近似被看透到底的难堪逐步涌上,他别开眼。「做这档事,本意不就是发泄?」
杜言陌摇头。「不太一样。」
他说不出哪儿不同,因为安掬乐是他第一个拥抱的人,所以即便是肉体关系,总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每一次做,他都能感知到眼前人对他的放任及容许,或许以前并没那麽强烈的感触,直到今天,安掬乐十分冲动,把彼此都当工具,他才领会。
安掬乐想发泄,他就帮他发泄,但绝对不用那种会糟蹋彼此的做法。
他给安掬乐擦乾净,把他双腿合拢,问:「要不要洗澡?」
被人护宠到这般地步,安掬乐心里有股难言舒软。他不愿回忆,偏偏利曜颺的出现,终究勾起他体内不甚愉快的过往,那时候他只学会一种作法:就是缩紧屁股,任人插。後来遇到的床伴,也大抵走这路线,不过比较好就是会互相射,唯独杜言陌,从一开始,就不同。
很不同。
安掬乐平静下来,对於少年,有感谢亦有抱歉。
「让哥抱一抱。」他抱住杜言陌,嗅闻他身上那股乾净清润的少年气息,里头混杂了肥皂香,现在杜言陌越来越懂时间是金,都会先洗好澡再来,至於安掬乐,有没洗,对少年来讲都没差。
安掬乐抱著他,良久没动,杜言陌意识到他面色不对。「菊花先生,你不舒服?」
安掬乐看著少年,恍恍惚惚。「你十六岁。」
「嗯。」
安掬乐垂眸。「我破处时,也差不多你这年纪。」
说罢,他吻上杜言陌。对了,就是吻,刚才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接吻。
有了吻,这拼图才好似完整。安掬乐与太多太多人接过吻,他甚至将之拍成照片,一张一张,贴在他名为MyHappyLife的墙壁上,收藏、玩味,像吊了一墙的标本。
人家是收集实物,他收集的,是那些残破零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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