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这就是传说中“哼哼计划通”的表情,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算了,不逛了。”
杜言陌:“?”
“回去了。”安掬乐道,既然杜言陌对都市街景毫无兴致,不如小俩口窝在舒服饭店里,你侬我侬、厮磨一番。
这是杜言陌最希望的行程,他握住安掬乐的手,浅浅一笑。“好。”
安掬乐:“……”
“?”杜言陌不解他反应怎忽然像一直被掐住的青蛙。“怎么了?”
“……没事。”安掬乐偷偷抽出手,怕青年触及脉搏,发现自己异于平时的迅快频率。还能再没出息点吗?好像可以,他近乎魔怔地望向杜言陌眉眼,加加减减下来也看十年了,没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二十、三十年,他依旧能够为他一枚笑意,心跳若此。
究竟是谁计划地套牢了谁?还真说不准。
大抵就是到死前,也分不清。
第三天。
杜言陌醒时发现身边床铺很凉,显示枕边人已起来了一段时间。
短期内来回奔波,他难得睡得这么深,深得连枕边人离床,都没感觉。
他眨眨眼,翻身下床,房里无声,他以为人在厕室里……一推门,没人。
他略微纳闷,不过生理需求胜于一切,杜言陌掀开马桶盖——“嗨~亲爱的,早安,我有事出去一趟,过十二点再来找我喔!”外加一幅唧唧喷水图……杜言陌沉默半晌,吁口气,将贴在马桶盖内面的纸条撕下,搁一旁先。
冲完马桶,他边刷牙边想:不知恋人又在玩啥把戏,可最恐怖的,还是对这一切默默习惯,十足淡定的自己。
现在是早上十点,离中午还有两小时,杜言陌用了餐,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换衣,一打开行李包见外出服上又动了一张纸条,上头载明时间和地图,有种冒险游戏的味道。
秋高气爽,饭店外空气略显干冷,衬托阳光格外宜人,天空比想象中来得高,饭店一旁便是赫赫有名的中央公园,深秋时节,金黄色的银杏树成了绝佳美景,惹得步调忙碌的城市人也不禁驻足。
公园很大,杜言陌按照恋人指示前往,他走了一会,不知名的铜像之前,男人手插外衣口袋,戴着耳机,一脸闲适地睐望天空。
他侧脸美丽,平素很闹,唯恐天下不乱,可独自一人时的那份安和恬静又能丝毫不冲突。
杜言陌脚步有刹那的凝顿。他像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汲着一身夜露及找不到方向的彷徨,来到一个与他相隔两个世界的地方。他踌躇犹疑,迟迟不敢踏入,然在看见这人扯嘴谈笑瞬间,心念一动,就过去了。
从此人生风貌,再不相同。
如今那人依旧任他走来,杜言陌俯在他耳边,摘下一边耳机问:“听什么?”
“要听?”安掬乐愣了一下,将耳边塞进杜言陌右耳里。他听歌范围极广,有时前一秒才在放近似歌剧的东西,后一秒阿吉仔沧桑歌声响起:“哇比别郎卡认真……”这回杜言陌听见一道复古老旧的旋律,一个嗓音低厚的老外在唱:“Newyork……Newyork……”
“纽约纽约?”
“嗯,一部电影主题曲。一男一女来纽约发展圆梦,相遇相知相惜相恋,最终却抗不过各种现实压力,分手了。”说起这种悲剧,安掬乐始终面带笑容。“跟你说,城市会吃人。”
他张牙舞爪,学恐怖片里鬼怪吓人,城市让人武装,一点一点吃掉温情,失去热度。不过此刻风景金黄暖人,寂静清和。和吃人之类一概扯不上关系。
只是剧情听来很不吉利,因对梦想的共鸣而相爱,最后又因梦想而分开。
安掬乐察觉他表情不对,不由苦笑。这傻小子,啥都能往歪处想。“一个故事而已,我们可以听别的……“
他垂头摁随身听,稍长发丝被风拂开,杜言陌看见他左耳垂上多了一个红宝石耳环。
光泽艳美,恍如传说里的荧惑,杜言陌被那道光芒吸引,伸手碰触……不是磁的。
“痛。”安掬乐肩膀一缩,抱怨道:“咿咿咿,轻点,早上刚穿的。”
“穿?”
“嗯,你看。”安掬乐把耳垂翻给他看,后方有一根针穿过。
杜言陌惊诧,男人平素最怕疼,爱美至极,却死不肯伤及体肤、穿耳刺洞,怎来了异国突然改了念头?“你早上就是去干这个?”
“嘿啊。”安掬乐:“呐,宝石好看吗?”
杜言陌:“好看。”
安掬乐语不惊人死不休。“用你头发做的。”
“……”
“哗,你表情好扭曲,超正点。”看恐怖片都没这般动摇,安掬乐拿手机想拍,却被制止。
青年目光荧荧。“为什么做这个?”
“很浪漫啊!”安掬乐笑眯眯,棕眸映着周遭金黄暖景,瞳孔似淡了一层颜色般的透明。“本想给你当生日惊喜,现在提早了……不
“我不会讲。”头发做宝石,咋听之下有点儿恐怖,可若深思里头含义,他心底一阵晃摇,安掬乐肤白,和红色极为合适,清润的漂亮里又添进一抹艳色。“……你不会真有打算穿在乳头上?”
安掬乐:“对啊!不过你一脸反对,就算了。”
“……”杜言陌不知自己该松口气抑或……失望?跟这个人在一起,每天都像圣诞节,一地拆不完的“惊喜”,心理素质不够强烈,肯定挨受不起。
他伸手轻触男人脸畔,将指尖溢出的依恋细细涂抹在他肌肤上。安掬乐如一只被抚摸的小猫,表情享受地把脸埋进他粗壮指掌,他发梢晃动,荧光若隐若现,瞥进杜言陌眼睛深处,那宝石里有自己的细胞,他的一部分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占了这人身体一处,说不尽的亲昵。
这才是安掬乐真正要送他的“礼物”。
杜言陌望着他,过很久,吁了口气。
他把人扯进怀里,力道大得扫动地上落叶,连同尘土扬起一点,复又落下。他抱很紧,抱得安掬乐双脚腾空,有点儿难受,却没吭半声。
杜言陌:“菊花先生,原来……你都懂。”
是啊,他懂,当然懂。
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这人,生怕错过一点,怎能不懂?
懂青年的不安及惶然,那些无法以单薄的言语安抚的害怕,终归只能仰赖时间证明,问题耗时太长,他舍不得。
他乐意青年为他操心惦挂,却万万不能伤心被挂,后者他那样做过一次,不会再做了,也没力气做,他任由对方抱着,忽然就说了一句:“我爱你。”
杜言陌愣住了。
“噗。”安掬乐好笑,捏他脸。“你干嘛那么惊讶?”
“因为……”他不记得安掬乐上回讲是何时了,何况他一直表现得很明白,所以他也没追问,未料如今回归言语,竟能产生另一种不一样的感动。“我好久……没听你讲。”
“也对,我好久没讲了。”他荤腥不忌,什么都敢讲,唯独心里话害怕说多了,就少一点分量,最后就越来越薄了。
然后一些必要言语,终究不能省。他摊手,“你看,我都变态得能拿你头发做宝石戴身上了,你还怕什么?”
杜言陌被他说住,刹时怔忡。是啊,他还怕什么?
他答不出来,可安掬乐就像在安慰自己。“相信我,你够好了,别再不安,担心我不爱你……想去哪就去哪,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杜言陌眼眶热了,他揽紧安掬乐,声音明显哑了不少。“我只想做你的人。”
安掬乐笑了笑。:你早就是了。“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一手培育粗来的,最好的男人。“你想想,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好不容易养出一个称手的,凭什么白白便宜别人?那我死了都无法瞑目。”
“嗯。”杜言陌把脸埋进安掬乐颈间,讨宠一般地蹭。“嗯,我是你的,你别给别人。”
我也不会把你给别人。
他不会再因一点不安轻言退赛,可同时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在任何一刻,果断抛下一切,倾尽所有力量回到这个人身边。
这不是牺牲,有时候认清轻重,放弃某样东西比取得更需要力量。
他轻轻吻了吻安掬乐左耳垂,回了他不一样的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包容我的软弱。
谢谢你给我信心。
谢谢你爱我。
从春至秋,四季更迭,不论身处何方,他终于不再害怕听见纽约。
夫夫一百问
1、请问两位的名字?
安掬乐(以下简称安):安掬乐,一般大家习惯叫我菊花或菊花黑。
杜言陌(以下简称杜):杜言陌。
主持(以下简称主):话说有件事大家好奇很久……您(不自觉用上敬称)菊花真的黑吗?
安(眯眸灿笑):嗳,嘴巴讲不准啊,得眼见为凭……
杜(立刻接):不黑。
安:茄~
2、年龄是?
安(拔刘海):永远十八岁,不老神话!
杜:现在二十三。
3、性别是?
两人:男。
主(问菊花):那你女儿怎来的?
安(从鼻孔喷气):当然是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认养来的。
众:……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安:小M~
杜: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主(小声):分明就腹黑S……
杜:您说什么?
主:没事!
5、对方的性格?
杜: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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