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未料到舫中会有人,突然间见到我,面上也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我久居皇宫之内,除了父皇兄弟、几个经常进宫走动的皇室叔伯以及宫侍之外,从未见过其他男子。乍一见到这个不速之客,不由心生戒备。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乱闯!”我冲他冷叱,“还不快快出去!”
不料,他竟然毫不听从,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眼中光彩深藏如水。
“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淡淡说着,从容不迫地矮下身,靠着舱壁坐了下来,神态自若地从袖中取出帕子,很是仔细地擦拭着脸和发上的雨水,面上似笑非笑,从眼角瞥了我一眼,“小姑娘家人不大,气派倒是不小。”
我一怔,心想自己素日虽不甚讨父皇太后喜欢,可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地位在我之下者,再如何轻视我,也不敢当着我面前放肆。这个人居然如此违逆我的命令,实在是未把我放在眼里。
想到这,我心里不由忿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他两道目光如电,往我身上一转,似乎是感觉到了我刻意的疏远和沉默的敌意,少不得扫去脸上目空一切、浑不在意的神情,将面色微微整了一整,换了一种比较客气地口吻:“方才打湖边经过,不巧赶上下雨,一时避雨心切,这才冒撞至此,请勿见怪。”
我听他言辞恳切,彬彬有礼,反倒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眼神流转,忽然注意到我身后的那架琴,眼中蓦地亮了起来,目光微微变化,隐约泛起几丝诧异,抬眸直直盯着我问道:“这把黑漆梅花断,怎么会在你这?”
☆、同舟(中)
我心头一震,十分愕然。这琴明明是当初学琴时,景昀送给我的,跟这个陌生人会有什么关系?瞧他的神情,好像是认得这架琴。
他见我不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下死眼把我打量了一番。
我下意识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猛然醒悟到,今天出门时,为了驾船方便起见,特特换下了宽大飘逸的宫装,穿了件藕荷色短身窄袖夹衣,系了一条缕金撒花百褶裙,只在项上挂了个赤金盘螭璎珞圈,连标志公主身份的翡翠镶金玉佩也未带。想来,他方才进门时,一定未瞧出我的身份,所以才敢对我出言不敬。
他往前挪了挪身子,伸长手臂,想来拿琴。
我一怔,立刻把琴往身后一推,很是不高兴地拒绝:“不许碰我的琴!”
他一愣,缓缓收回了手,冷冷审视着我,微微现出几分不悦之色。
我偏巧对着窗口而坐,风从窗隙扑入,将我另只手中未捏稳的两张纸片吹了起来。
粉红色的纸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飘飘悠悠竟落到了他的面前。
他眼神动了动,伸臂捉在手中,垂下目光,微微觑着眼睛凝视上面的字迹,不消一会儿,复转眼瞅着我,把手中的纸片冲我扬了一扬,唇边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上面的字迹,刚劲中透着几多疏放,不像出自女子手笔,可是情郎写给你的?”
我愕然,脸上不由一热,心中却大是惊奇,暗暗鄙视自己,方才只顾揣测那些字句的深意,却忽视了字体本身的风格。
他见我如此,以为被他说中,眼中的笑意更深。
“荷花深处泊孤舟……”他悠悠说着,面上似有几分玩味之色,转眼瞅了瞅舱中,不无讥讽道,“方才的一曲《御风》,可是传情达意的讯号?难不成是这雨,阻住了你们的幽期密约?”
他顿了顿,身子微微往我面前倾了倾,把声音放低了些:“还是,人已经来过了?”
我听他说的越发不好听,自己又不好解释,不禁很是羞恼,沉下脸,怒喝道:“你少胡言乱语!把纸笺还给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夺,没想到一时忘记了身在舟中,起得猛了,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舱顶上,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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