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上的一袭红衣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衫,白色本就是他的喜好,只是在原先的地方多有不便,此时他才能稍微找回一点本来的自己。束着头发的东西也被他取下,青丝如瀑猝然流落,没人将这场婚礼当了真,他又何必为他着这一身装扮。
白宇来时,看见的就是身着白衣的男子倚靠在门前,静静欣赏这一片青竹的模样,莫名地不愿打扰。
是步白先发现了不远处的白宇,那双浅淡的眸子染上了悲伤的色彩,浓重得化不开。
“你来了。”想要得到答案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从何问起。
“嗯。”白宇依言回道,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交代着,“我虽然娶了你,但我们并不是夫妻,你可明白?”
“明白。”步白眼中的悲伤之色愈发浓重,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白宇,没有争辩,没有质问。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白宇感到自己身体某处纠痛了一下,无法承受这样的感情,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步白也终于得以放开自己的情感,痛哭出声,明明是你将我带回来的,为什么不要我,不愿接受我。
步白的院子很僻静,几乎没有什么下人过来,他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去做,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他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一下,瘫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睡得太熟,连门被深夜前来的白宇打开都没有察觉,自从这里回去以后,白宇眼中一直出现步白的模样,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更为肆意热情,轻易不会露出隐忍的神色。
鬼使神差地摸过步白脖颈上的伤痕,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天这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嘴中不住地念着他的名字,或甜蜜或忧伤,情感丰富得不像他自己。
白宇就这样在步白屋中待了一夜,看到他有醒来的迹象才离开,这些步白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第二天自己身边莫名多了一个叫琳琅的婢女,照顾他的一切饮食起居,而他真正成了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闲人。
在这闲适的日子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时不时地偷窥那人,即使被下人们称作夫人,他也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没有资格主动要求见那人,便只好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
他知道这样很卑微,凭他以前的骄傲不至于此,但死过一次的他明白,他想要看见这个人便不要在乎什么脸面,不过随心随性而已。
可就算这样,见他的次数还在减少,仿佛那人也在躲着他一般,让步白好生郁闷。
“琳琅,白宇他现在在哪?”步白偶尔会向琳琅打听白宇的行踪,虽然从来没成功过,这位姑娘相当恪守本分,换句话说,只做分内的事情,连聊天对象都做不成。
“你何不亲自来问我?”白宇从门口踏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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