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黄新的瞳孔霍然收缩。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冷笑着看他,"本来你要脱罪,只凭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据就可以了;可是你怕我身后的关系网,就算我被你拉下马,你也难逃一劫。所以你干脆先利用我把你捞出来,然后再慢慢找我秋后算账,对不对?"
黄新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并不说话。
"现在你出来了,卖股份算是我念在你帮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指的一条路,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至于无缝钢管那一堆破事,你想揭发就去揭发,小心引火上身。"
而这时黄新一张脸已扭曲得可怕,他就像一片被冬天抛弃的枯叶,在我面前不停地战栗着,诅咒着,痛哭得像个无罪的人。
黄新的事情平息下来后,我又面临着整顿公司的新问题。不可否认黄新是源嘉的一员干将,少了他之后公司业绩一路下滑,公司人心涣散,之前频频出现的资金流动不稳也慢慢露出了它狰狞的冰山一角。而槿兴那边的运营同样大意不得,于是我整夜整夜地耗在公司里,只觉得心力交瘁。
我和唐睿的关系仍旧不见起色,像旧式黑胶唱片一样嘎吱嘎吱地勉强前进,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河滩边上那场美妙的性事是否是我自己的幻觉。而这期间母亲的唠叨几乎从未停止过,她似乎天真地认为她那唐僧式无休止的劝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把我从她所谓的迷途上拉回来;她甚至一腔热血地给我安排过相亲,却每每在被我恶意破坏掉之后独自垂泪。我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打着照顾元元的旗号载上唐睿父子到处游山玩水,努力享受和唐睿单独相处的每一刻时光;晚上在外住宿时,唐睿和元元一间房,我自己单独一间房。
我以为这样不咸不淡的生活会永远继续下去,我甚至开始满足于这样不算太完美的幸福,直到邢戈宇再次在我的视野里出现。
自黄新离开公司后,他手上那一批客户也跟着流失,于是我不得不又像创业之初那样在大量公款吃喝中重新开拓我的客户群。一天我陪着一批广州来的客人在海兰云天蒸桑拿,吩咐助手把客人们送进去后我独自披着浴袍出来取钥匙,不料竟迎头撞上邢戈宇。
"哟,高总。"他点头招呼我。
"邢律师,真是巧哈。"我迅速切换到公关模式,扯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跟朋友来玩?"
"嗯,几个兄弟。"他指了指身边几个老老少少,"中院刑二庭的刘法官、彭法官,审监庭的杨法官......"
我汗颜,心想邢戈宇这小子跟法院勾结得真是明目张胆,难怪官司长打不输。我跟几位法官故作热络地打过招呼后,拿着钥匙独自走进了自己的小单间。我刚脱了浴袍在木栏上坐下,不想邢戈宇竟推门而入。
我一惊,随即镇定问道:"邢律师,你走错了吧?"
"没有啊。"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边说边在我身边坐下,"刚把那几爷子送进去,想到你这儿来聊聊。"
我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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