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了不洗了,要洗你们自己洗,”穆二姐不情愿地挥手,双手搬过自己受伤的腿,“我是不洗了。”说话间,手指不自觉地伸入腿间抓挠。
“不洗也罢,等出去了寻一个干净的水洗也成,”程嫂不强求道:“咱们还是先歇息着。”
“其实屎也没什么脏的,”齐若月在卓画溪身旁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水里的鱼也会拉屎呢。”
齐若月的自言自语让卓画溪嘴角不觉一抿,楼舒玄听着心中也有作呕之意,怎齐若月如此沉迷于粪这一字眼?
稍作歇息未多久,掐算着该到天亮的时辰,程蛋子喊醒了众人,“该上路了。”
顺流而行,不曾想此条穴中河长且多绕,回肠千转崎弯道,走了许久方才见到前方似有微弱亮光透过。
“前面许就是出口,”齐若月瞧见面前的亮光,道。
“太好了,可终要出去了,”星点的亮光让张大贵重新有了力气,他一掂身上背着的穆二姐,欣喜道:“穆二姐,我们可要出去了。”
“快些出去可好,我这腿痒得厉害,”穆二姐愁眉苦脸,一手环抱住张大贵的脖子一手顺伸用力抓挠着伤口处。
面前的光点缓缓放大,虽不比阳直射来的强烈,却也刺得一双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经受不住地眯起,只留零散的光影顺睫隙流入瞳目。待到目逐渐适应阳光的时候,方才能缓缓睁开。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开阔的荒野,也非茂密的树林,更无繁华的城镇;而是四临高壁石墙,石壁凹凸崎岖筑成堡。最高处的侧面留几个宛若天窗的石孔,让洞外的阳光得以渗透,为漆黑的洞穴带来微弱柔和的光明。
“这哪是出路,”穆二姐抬头看如同悬崖峭壁的石壁,其口随脖颈抬起仰望窟顶时张开,正欲感叹两句时候,鼻尖被一阵恶臭网绕,“这什么味儿,怎这么臭?”
不单单是穆二姐,一行人皆闻见恶臭之味。味道如同盛夏在鱼铺摊外置的水沟内放了许久,任凭日灼风刮的烂鱼内脏。腐臭中带着鲜腥,让人忍受不住地捂住口鼻。
“这是个什么味儿,这么大。”
臭味熏得卓画溪的眼睛也难以睁开,半眯起的眼见到流淌的穴中河汇聚于面前的水潭凹洼内,水不深,其表面有较小物漂浮,透过算为透澈的水亦可见得底部乌黑秽物遍布沉淀。正看着,一旁顺流而下涌来的一深色似为粪便之物被冲进此死潭中的一角,缓缓平静后沉入水底。
如此恶臭加上面前之景,一行人心中皆能猜测出此处为何地。
“这我们走了半天,来的就是这些个畜生的化粪地?”一人心生讽刺,气息急躁地骂咧道:“这哪来的出路!”
“那有口!”
“那么高,要怎爬得上去,”顺着方向抬头看去,看着远在高处的洞口,程嫂叹息道:“这估计是洞底了。”
“怎会是洞底?”
“这水流顺流而下,”齐若月分析道:“虽然坡度不明显,但我们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程蛋子,这可是你带大伙儿走来的,你说要怎么办吧!”
“可不是,这鬼地方臭死了,”穆二姐捏紧了鼻子,觉得腿伤也在臭味的熏陶之下变得刺痒钻心,“大贵,你先放我下来。我这腿可痒得要死,须得挠挠。”
“穆二姐,你这腿许是在长新肉,莫要多抓挠得好,”程嫂看着穆二姐,道。
“这可痒得我受不住,”穆二姐刚坐下在墙壁石旁,就抱怨着曲指猛抓伤口处,指尖挠过,手感一阵湿润温热,穆二姐一愣。方才一路黑暗阴冷不得可见,如今低头方才见得一身衣裤麻布早已被鲜血染红,收回的手掌鲜血淋漓,指缝内渗卡渣末。穆二姐耳根发烫,头皮发麻,僵住的手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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