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民政局的领导也被我缠烦了,就把殡仪馆的外包拉尸体的活承包给。
我现在干的这活,看天吃饭。一般难处理的尸体,天灾**殡仪馆就会让我去处理,拉huíqù一具给个一百两百的。
这不雪下那么大,路面结冰就接了一个大活,一对夫妻进城办年货。
开着一辆摩托三轮车撞倒石阁桥路边的石墩上,夫妻俩挤的死死的。
大爷话刚说完,我就看见殡仪馆的巨大的牌子,随后大爷把拖拉机停在殡仪馆门口说:
“到了,你huíqù吧!
我挽留地说:“丁大爷,谢谢你,走中午到我家,喝两杯。
丁大爷谢绝说:
“刚回来,和父母好好聚聚,这两年你妈过的太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huíqù吧!
随后大爷开着拖拉机,进了殡仪馆大门。
我刚走进殡仪馆家属院小区,曹大爷望着我,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我说:“曹大爷,怎么不认识我了,曹大爷这才慌过神说:
“冰冰,你回来了,我的孩子啊,你看你瘦的,脸都变形了。怎么大冷天刮个光头。
我开玩笑地说:“刚放出了,不刮光头监狱不让我出来。
曹大爷把我拉进门岗室说:
“孩子,外面冷,我去喊你妈。
我说:“不用,不麻烦你了,我在等她下班。
曹大爷头也不回的慢跑出了家属院。
我望着曹大爷的背影,心里有些感动,同样又感慨万千,我二叔二娘一家对我还不如个看大门的邻居。
曹大爷是阳北市北部阳瓷县人,那时候曹大爷妻子难产,在当地一个卫生院生产,助产医生见曹大爷的妻子,十几个小时生不下来,就让曹大爷转院去阳北市县医院。那个年代没有现在交通那么便利,要不曹大爷妻子和儿子不会死。
曹大爷就拉着自己的架车子,从阳瓷县走了一夜到阳北县医院,等到医院时曹大爷的妻子已经不行了,医生说:“孩子是个男孩,活活撇死了”曹大爷等安葬妻子后,就没有再回家,象乞丐在阳北市游荡。
1998年发大水,连绵不断的暴雨施虐着阳北市,有人报警说东城墙发现一具男尸,当时殡仪馆的车就把他拉了回来,曹大爷在停尸走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锅炉工蔡大爷发现他手动了一下,就报告我姥爷。
我姥爷当殡仪馆的馆长,他二话不说,就派人把曹大爷送到医院。
后来曹大爷挺仗义,从医院回来后,就来殡仪馆干杂活,因为曹大爷有风湿,我姥爷就把他安排进家属楼看大门,正式编制和其他工人的待遇一样。
曹大爷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看了几十年大门。
是个老好人热心肠,谁家如果有事只要喊他,帮忙没二话。
没过多久我母亲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见我就把我抱着怀里,哭的死去活来。
“冰冰,我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不是在做梦吧!。
母亲生怕我跑了似的,双手捧着我脸,泪水顺着她的皱纹缓缓而下,黑发中长出的白丝,显得是那么刺眼,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倔强的泪水,“妈,是冰冰,冰冰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
我抱着母亲,那一刻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血缘的融合。
随后我父亲走进来,默默地抱着我和母亲,他一句也没说,我总以为父亲是个不善言表铁石心肠的人,那一刻他同样也没有忍住,他抿着嘴抬头望着天花板,那表情象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似的。
他的手一紧抓着我的肩膀,这是我张那么大,见到父亲最真实的一面。
曹大爷站在一旁眼睛湿润了。随后我父亲搂着母亲和我,一家三口回家。
那天母亲给我做了一桌子我喜欢的菜,父亲破例喝了我记事起,唯一一次酒,两杯酒下肚,他满脸红光,他很gāoxìng,话渐渐多了起来。我母亲一直往我碗里夹菜。
我一口咬着肥肉,说:“爸,下午我想去看奶奶和爷爷?我父亲夹菜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放了下去说:“你奶奶爷爷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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