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爷把酒拧开,一一倒在其他人的门盅里笑着说:
“冰冰,知道这是啥酒吗?它是80年出的阳北大曲,这酒年龄比你还大,二十几年的陈酒了,反正你也不懂,你喝浪费就别喝这酒了,正好飞翔刚买了两瓶,阳北桂花香,你就凑乎喝那酒吧!
我一愣不乐意地说:“别界啊!好酒不早说,快给我到一杯尝尝。
丁大爷望着我满脸回忆地说:“当初你父亲去你姥爷家,送的jiùshì这酒。
丁大爷话一落音,所有人目光扫在我父亲的脸上。
我父亲那张脸瞬间黑的有些吓人?
王飞翔一见冷场,笑着说:“师傅,您这从出殡仪馆那一天算起,该有二十年了,没回来喝过酒了吧?
老蔡在一旁敷衍说:“有了,冰冰都二十岁了,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二十年了,来,大家把酒都到齐,我们集体敬老丁一杯。
丁大爷笑的嘴合不拢,笑着站起身说:
“呦,今天你们这整的哪一出,让我有些反客为主了,我只是来看看我孙女的,这多不好意思。
丁大爷说完满满一杯酒灌进肚子里,抹了一口嘴说:“都愣着干嘛啊!喝啊!
蔡大爷盯着白酒说:“这才上来就一口闷啊!这晚上飞翔出车咋办!
王飞翔笑着说:“管他去,我师傅都喝了,咱不能掉链子,我说老蔡,你这人真jb滑蛋,说好敬我师傅,你倒好让我师傅先喝了,都端起酒喝齐。
我扫了父亲一眼,见他扬起脖子喝了下去,坐下后一言不发,脸色有些沉重。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田峰一把拿起电话:“喂,阳北殡仪馆值班室?啊!阿姨啊!建国叔在呢?我们正吃饭呢?
丁大爷走过拿去电话说:“艾冰,我是你丁叔,你过来吃饭。什么家里做好了,你快过来,咋?今天不给丁叔zhègè面子吗?hēhē,好我们等你!
丁大爷挂上电话说:“一会艾冰,来,铃子,你别吃了,腾个位给你艾冰老姨。
蔡大爷一把按住丁铃说:“艾冰,又不是外人,又不是坐不下,挤挤坐。
正在这时我父亲开口说:“叫艾冰来干什么啊她喝酒喜欢乱说!
丁大爷瞪了我父亲一眼说:“你说这话啥意思?你喝酒就不乱说是吧!
我父亲被冷不丁地冲了一句,低着头不敢回话,那一刻我quèdìng,丁大爷今天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带着几瓶好酒和五组的人拉关系,让我们对丁玲好些绝没那么简单。
我冷不丁地说:
“死老头,你今天嗑火药了,说话咋那么冲,我爸怎么惹你了,你想找事你直说。
我话一说完,所有人愣住了,我爸更是震惊的望着我,那表情跟不认识我似的。
丁大爷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吼:“你咋说话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显然不象别人那样怕他,从袋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耷拉着眼皮说:
“我在这里值班,当然有我说话份,你一个外人牛逼哄哄的干什么,你那么牛逼怎么还被刘馆长赶走了。
丁大爷目光冰冷地望着我:“你以为你练几年散打就了不起了,老子参加抗美援朝,打美国鬼子的时候,你爹可出生吗?吆喝,你爹都不敢跟我龇个牙,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滚一边去。
整个休息室气氛骤然紧张,丁铃瞪着我,那双椭圆的眼珠跟快掉出来似的。我蹭的从桌子上站起来吼:
“死老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jiùshì来找事的,不是来吃饭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们是内部员工聚餐,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
休息室的门猛然间被推开,我妈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扬手就要打我。
还好王飞翔眼急手快,拦住她。
我妈说:“冰冰,你都成精了,你敢和丁大爷这样说话?你小子我是把你惯坏了,今天我不打你,我对不起我十月怀胎!
我一看我妈真的动气了,急忙解释。
我母亲哪里听我解释,要不是王飞翔拦着我少不了一顿挨打。随后整个休息室乱套了,蔡大爷,田峰,还有富贵,都上来拦着。
我爸低着头象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
丁大爷摆了摆手说:“好了,艾冰,你儿子,冰冰,脑子够用的,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坏小子一直在激我吗,你们都坐我有话说!
我妈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有些迷惑地坐在我旁边。
我嘿嘿地笑着说:“死老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你真是老奸巨猾啊!
我妈瞪着我,伸手对我胳膊上掐一下。
我哎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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