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让他住到家里去了。
唐颂一坐上何辉的车,就听他调侃:“你还真不嫌累。”
唐颂没答,只是笑。
“要是被我二叔知道了,肯定又得说你烂泥扶不上墙。”何辉发动车子,“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至于这么赶吗,不回去,媳妇就被人抢走了?”
“不至于。”
何辉哈哈大笑,收了话口,往研讨会的会场赶。
几天前,唐颂来北城,也是他接待的,他还记得这家伙脸上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后来只听说何恕清也过来与会,这才有了点笑意。
何恕清原本并不打算参加,但因为妻子陈蕾坚持要来,便接受了旁听的邀请。酒店里,四个人相遇,何恕清怕唐颂看见自己来了又找借口回去,浪费了这次好机会,索性直接拿话拴住他。陈蕾见着丈夫的得意门生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直说见一次面不容易,趁着机会好好说几句话。
唐颂知道自己脱身不了,只好作罢。
收拾完行李后,四个人找了家餐厅解决午餐。
吃了一半,何辉接了家里的电话打算先一步离开。何辉和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马,后来两个人分分合合好一段时间。何辉穷困潦倒时,女方嫁了别的男人,之后因为性格不合离了婚。这些年何辉事业有了起色,两人再次相遇,都觉得是上天刻意的安排,于是重新坠入爱河,在前年结了婚,而今年下半年刚有了爱情的结晶。
唐颂不由地想,要是他的读者看到这个犀利的评论家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原因是家里的孩子要换尿不湿,会不会和他一样认为两者的反差太大而拒绝接受。
“男人成了家就是不一样。”陈蕾看着何辉离开的背影,欣慰地说。
刚转过头,又问唐颂,“对了小唐,你今年也三十多了吧?”
“过年三十二。”
“还没女朋友?”陈蕾摇头,“这可不行,老这么单着算怎么回事。你可别怪我多事,虽然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恋爱还是要抓紧时间谈一谈。”
唐颂刚想开口解释,又听她说:“我们馆里最近来了一个新的研究员,小姑娘学历高,人也长得漂亮,就是不爱说话,我这人就爱管闲事,想着帮她介绍介绍,正好,你们……”
“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何恕清听得不耐烦,“年轻人的事瞎掺和什么?”
“不是瞎掺和。”陈蕾说,“我吧,其实早就想喝小唐的喜酒了。”
何恕清抬头看了一眼唐颂,不置可否。人老了也就这点追求,喜欢看身边的人和和美美。何恕清膝下一儿一女,都在国外,加上春节,一年也才回来两趟。平时联系多的不是同事就是学生。唐颂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总是独来独往,有时想想也觉得可惜。但他又不好多嘴,毕竟知道唐颂的性格一根筋,称得上感性的也就手里那支笔。
虽说这两年看着他羽翼渐丰,心里欣慰,但作为长辈,却也替他的终身大事着急起来。
和怪脾气的何恕清相比,陈蕾更加直来直去。她是美术馆的研究员,退休之后公事少了,操心后辈的心思却一点没减。她心直口快,牵红线的活干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从老伴嘴里知道唐颂一直单身,叹几句好事多磨,这次得了机会自然少不了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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