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得出奇,墙角地监控无声的记录着曲霆的怒火,两人面对面地沉默。
景青禾捏着信,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你说过有人看到‘我’去你家,可我那天没有看见任何人。”
曲霆面目表情地说:“当时家里不只有我母亲,还有我弟弟。”
景青禾想了想,说,是有这么回事。“可我没有想害他,当时门掩着,屋里又没动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屋里还有个孩子。”
“就是他告诉我的。”
景青禾认定曲霆在骗他,竟笑出声来:“那孩子不是死了吗?”
曲霆眼里窜起无法遏制的怒火,死死咬着嘴唇。
景青禾等了很久,确定曲霆不会开口后,好像麻木了一般,问:“信能给我吗?”
“看守所不允许留私人物品。”管教突然开口,依旧背着手站得笔直。
景青禾垂下头,“我想留着。”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景青禾觉得荒唐。
他处处小心,竟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他人的眼睛。
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活人还是死人。
他自认一生真心待人待事,只想守住自己珍视的东西。无关对错,无违本心,不会后悔,却没想过他做的那些事情,在他人眼中竟然配不上一句「清白坦荡」。
「……钻于药学研究,虽不敢妄称医者,但仍须以济世情怀为重,敬畏生命为先,愿吾徒青禾一生清白坦荡……」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明白。
他呆坐着,两只手软软地吊垂着,在惨淡昏暗的灯光下,像一个断气的尸体。
案子年后开审的消息也传到祁家。
祁敬义本以为是一桩环境污染案,判个三五年,有关系的一两年就出来了,当景青禾再次被逮捕时,祁敬义都懵了,想见他一面却被告知‘景青禾拒绝会面’。
林城的看守所看上去破旧不堪,安静得像掩盖在陋巷里的陵墓。祁敬义站在陵墓外,高墙隔阻了他的视线。
“没见到景叔吗?”祁阳轻轻问。
祁敬义摇头,侦查阶段不允许律师以外人员探监,虽然规定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但景青禾不见他,天大的关系也没用。
————
春节无声地近了,祁敬义时不时就去看守所,却都没能见到景青禾。
义华集团虽然受到重创,但祁敬义如一根定海针定住了局势和人心。景青禾的办公室按原样保留着,只是再没有人会抱着成摞的文件在办公室外敲门或等候,大家有默契地匆匆路过,唯独保洁工打扫时忍不住嘴碎几句,这个说‘听说景总放火害人’,那个就说‘不是吧景总看上去是个好人呀’,把干燥无味的工作变成婆妈们的唠嗑。
等到保洁工把整个义华大楼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年的工作也结束了,职员们领着薪水和年终奖回家、相互道别,整座大楼霎时变得冷冷清清。
祁阳静静地坐在景青禾位子上,他还不能接受慈眉善目的‘景叔’变成杀人放火的犯人,他还习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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