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途定睛去看,成色哪里只是过得去,那扇坠表面厚重的光泽,侧棱精细的纹路,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他推辞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当收。”
阿吉坚持道:“嗳,镖头言重了,这乌木别处没有,在本地却也算不上珍稀,镖头莫非是嫌弃我的手艺不精,看不入眼?”
赵识途无言以对,只能将扇坠收进袖中,送走了阿吉,悻悻落坐。屁股还未坐稳,卖茶的阿兴便又来了,左右手各提一只泥坛,撂在桌上,朗声道:“别看我是卖茶的,酿酒的功夫也不输人,今天正逢良辰吉日,刚好将这几坛丹桂花酿开封。”
他说着便将酒封撕去,托着坛子倒了一圈,从中举起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赵识途便也跟着尝了一碗,赞许道:“初尝醇厚剔透,余味花香四溢,西域可喝不倒这样精致的美酒。”
阿兴喜道:“镖头果然有眼光,我再敬一杯!”
如此一来二去,赵识途不知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连动筷子的功夫都腾不出来。但他还是分出一份心思,时不时留意同伴的状况。
他看到骆欢和燕无花吃得满意,明月珠脸上的愁容散去许多,上官情也动起了筷子,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美酒高朋为伴,有明月清风作陪,这不正是他一直憧憬的江湖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意兴阑珊,结队散去,余下满屋的空桌椅。
窗边的明月又爬高了一些,骆欢趴在桌子上,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淌,燕无花和明月珠站在船篷外,背手吹着夜风。赵识途将客人们送走,迷迷糊糊地坐回到椅子上,脚底一滑,身子一歪,刚好靠在上官情的肩头。
上官情扭头看他,见他的脸色已经透红,轻轻地叹了口气。
赵识途虽然脑袋发沉,视线迷糊,眼里的人影都由一个变成三个,却依然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声叹息。仿佛有种无形力量牵引着他,不论周遭的世界多么混沌,眼前这人却是属于混沌之外的,清晰又鲜明的一部分。
他歪过头,盯着上官情一个变成三个的脸,抱怨道:“我三番五次敬你酒喝,你不但不买我的人情,还要对我叹气,叫我好生伤心呐。”
上官情生硬道:“我不是对你叹气。”说罢便抿住嘴唇,不再做声。
赵识途仍靠在他肩上,脑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语气也含着醉意:“其实我还记得,先前你也曾让酒给我,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天性冷漠,不爱享乐,但现在我倒有了别的看法。”
上官情微微坐直身体,偏过头来,垂下眼帘望着他:“什么看法?”
赵识途撑着他的肩膀坐起来,身子又晃了几晃,索性用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脑袋,斜斜地看着他,认真道:“我猜是你的身体不允,所以不敢喝酒?”
上官情怔了片刻,沉声道:“从前诊过我的大夫,叮嘱我不可饮酒,不可纵情,以免勿动体内真气。”
赵识途的神色也跟着沉下来:“果真如此。上官,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实在强得不像话,但我却不了解,将那般汹涌的真气压抑在体内,究竟是怎样的滋味,会不会痛苦。”
上官情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最终简单道:“久了,也就习惯了。”
赵识途的眼神软下来:“你说谎,痛苦就是痛苦,怎么能够习惯。”
上官情没有回答。
赵识途忽然凑到他面前,抵着他的额头,柔声道:“阿情,你想不想尝一尝酒的味道?”
没等对方回答,他忽然倾身,吻住对方的嘴唇。
这一吻不同于黄昏时,灌进脑海的没有冷风,只有醉意。在醉意的驱使下,赵识途早已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接触,他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唇瓣,将舌尖探进对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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