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被人敲晕。
醒来后,他已经被绑住手脚。
他一个老伶倌还要遇到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哪……
后巷还是那个后巷,只不过他被人扒光了上身,醒来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扒到裤子。
待裤子扒完,那群人竟然就这么将他光溜溜的晾着……
什么都没做。
这是打算让他明天一早暴露街头吗!这也太无耻了!
夜色下,言荣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他们聚在一起一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应是在将从言荣身上扒下来的衣物穿到自己的身上,言荣细细听着,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是齐国通语,是魏国通语……
这几个是魏国人?
他们换装改服,这是要潜逃还是潜入?
言荣觉得自己想得真多,一会儿卸磨杀驴,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还得看天意,看这帮魏国人心肠怎么样了……
半响过后,言荣认定这帮人的心肠不怎么……匕首的寒意言荣十分敏感。
忽然,耳边折扇展开的声音,接着眼前便被那半月一般的扇面遮住了视线。这是濮阳桀的扇子,自从小桀受伤后,言荣便再没看到这把折扇。
身后有人将言荣揽在怀中,他听到有几声闷响,好似是人喉咙里未发出的呜咽。
脚底一凉,有水液溅到了他的腿上。
言荣往后一缩,他猜到那会是什么水液。
接着就是一阵拖拽重物的声响。
言荣一点点转头,握着折扇的手,他也认得。
“重简……”言荣惊诧地念出这个名字。
待周围安静如初,折扇便收起,深深的后巷,空无一人。除了几个高大阴沉的黑影,言荣看不到其他。
“荣儿。”裴方静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他为言荣披上他的披风,道::“这些人是魏国细作,我奉命追拿,让你受惊了。”
言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上面的血,残留的现实。
裴方静也注意到,他半跪下来,拿出手帕擦拭起言荣双腿上沾染的污血。
言荣的思绪转个不停:濮阳桀的扇子为何在重简手上?濮阳桀是被精绝武士所伤,精绝武士,裴方静的确有自己的护卫,他曾以为那是裴方静雇来镖师,一个个高大异于常人,手臂及膝,从不言语,如此想来,那也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护卫。
难不成……他言荣的三位恩客居然是对方的仇人吗!?
不不不,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他们若知道彼此的存在绝不会如此平和共处。
所以,他们一定双方都藏在暗处,彼此不知。
“嘶——”言荣大腿里侧吃痛,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裴方静从下面抬起头:“荣儿在想什么?”
言荣见裴方静双眸清澈见底,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彼此。言荣暗自决定。
夜深人静,无人往来的后巷。
言荣束缚着手脚,躺在地上,身下铺着裴方静的暗色披风,双目涣散,魂不守舍。
他轻唤言荣的名字,但言荣并没有反应,他又出声询问,言荣只呆呆地望着他,仍然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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