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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挑起了眼皮，微微动了动脖子，直视着小九，右眼乌黑，左眼血红，明明是诡异而可怕的，可他的眼神里，只有欢喜和疼爱。也只有这双眼，能看得出，他是有生气的。因为他的眉梢眼角。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无声的抬起手，冲小九伸出，掌心朝上，疼爱的眼神里，又多了一点期待。就算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只双眼睛。却也足够了。

小九脑袋里，依旧空白一片，可是。她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也冲着大妖怪伸出了手.......并，抬起了脚........

这在小九抬脚的一瞬间，拉着小九另一只手的越人歌。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心肺咳出来似的。

这个听起来特别痛苦的声音。霎时就把小九从茫然无措中给拉了回来。小九眼神顿时就变得清明了，恢复到了她正常时候的样子。

小九赶紧回身，双手抱住越人歌，担心的直哭。“爸爸，爸爸......”

越人歌趁势，也紧紧抱住了小九。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之后，嘴里还不停的咳嗽着。可脸上在前一刻还痛苦万分的神色，却已经消失了。越人歌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神冰冷，抱着小九软乎乎的小身子，冷冷的看着大妖怪。

他是装的。

但是，十分有效。越人歌的眼神，冰冷到了毫无生气的地步，仿佛他自己和他看着的大妖怪，都是死物一般。如果小九真的离开了他，那么，他就真的和死物没有区别了。所以，就算是装的，就算利用小九对他的感情，就算手段卑劣，他也要把小九留在自己身边。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小九，死都不能。

大妖怪从越人歌开始咳嗽的那一刻，眼神就变了。肃杀而冷厉。

“走。”越人歌抱紧小九，按住她的脑袋在自己心口，不让小九抬头，更不让她回头。吩咐一声之后，越人歌也眼神冷历的看着大妖怪。老彪几个护着他和小九，速度不快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红袖和孟霄盯着大妖怪，只要他敢有异动，就会出手。水木和三戒垫后，护着越人歌一行。

大妖怪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可他的眼神，却好像冷箭一样，一直追逐着越人歌。

“王上！”似贞忍不住开口了。这时是最好的机会啊，留下小九。要是让越人歌再把小九带走，小九就真的回不来了啊！！

大妖怪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盯着越人歌。

“十年。”大妖怪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已经远去的越人歌听得清清楚楚，“越人歌，越人歌......越人歌！！”一声接一声，语气里的杀气，好像念着越人歌的名字，就能把越人歌的血肉绞碎在唇齿间一样。无尽的恨意。

越人歌看着越来越小的大妖怪的身影，耳边还响着他恨极的言语，可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小九的耳朵被他捂住了。他不会让小九听见这个妖怪说话的。他绝对不会！！

小九，是他的女儿。只属于他的。无论是他当初是偷是抢，小九都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