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屑喂它们。
我们看见一个路牌,上面有个箭头,应当是政府的疏散方向。简单讨论后,大家(决明除外)一致决定朝指向北边的箭头走。
这些天里,我们驰骋在国道108,生命探测仪没有反应,唯有丧尸像冰雕般被冻在荒野上。广播没有信号,路牌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冰。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幸存者么?白色的雪地,没有尽头的国道,到处都像死亡一般的安静,披头四的磁带被蒙烽翻来覆去听了上百次,最后果然粘磁条了。
连着十五天过去,我们进入西安,全城被覆盖在冰霜之下,东长安街被洗劫一空。所幸城里还能找到吃的,我们换了一辆大点的车,在便利店,化工店以及五金店,药店,沃尔玛和家乐福的仓库里找到足够的资源。
路牌上的箭头再找不到了,估计尽头是沦陷的西安。
蒙烽建议我们在城里住一段时间,最后这个提议被他自己否决了。因为下水道里还有成千上万的丧尸,它们竟然在地下御寒。
临潼县,秦始皇陵千里冰封。
这不对。
这不像北方的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气象实在太反常了。
我甚至怀疑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死了,空空荡荡的天空,大地,平原……只有我们四个开着车在天地间兜圈。
我们离开临潼,继续北上。
12月7日,终于见到一架飞机划过天空。
“飞机!”蒙烽吼道。
急刹车,蒙烽快步登上车顶,双手交叉挥舞,大吼道:“喂——!”
蒙烽脱下外套朝着天空狂挥,刘砚装上信号弹,朝天发射一枪,绿光哧哧飞向空中,继而划了道弧线,落在雪地下。
(飞机的简笔画)12月8日,我们在飞机出现过的地方等了一天,蒙烽在雪地里踩出SOS的字样,中间生起一堆火。
没有再出现任何搜救迹象。
是一架侦察机?轰炸机?载伞兵或者物资的运输机?
无论如何,还有人活着就好,一切总有希望。
风雪渐大,似乎又有寒流南下,没有天气预报,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沿着六盘山的南麓背风而行,同时又见到一个被冻住的路牌上的箭头。
正要开过去仔细查看的时候,风雪陷住了汽车,风实在太大把牌子刮跑了,我们只得弃车步行。
张岷好得很快,已经能拄着拐杖行走,蒙烽给车的停泊处作了记号,带着我们朝高地上走,寻找避风的山洞。
12月21日,又一波南下的寒流过去,天气转晴,我们从山洞里出来,整理装备,继续开车朝北走。食物还能支撑接近两个月,省着点吃能撑到春回大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春天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来。
那只是一个预感。
直到我们看见覆盖着冰雪的山顶上,那座三十米高的广播讯号塔。
“刘砚!看这里!”蒙烽道。
他把雪地铲开,铁塔下有生火的痕迹。刘砚蹙眉,蹲下以手拨开冰雪,他们把周围的雪地几乎翻了个遍,发现一个潮湿的烟头,烧到一半被盖熄的松枝,以及一截绳子。
“伞兵绳。”张岷道:“哪里来的伞兵?”
他们站在山顶朝下眺望,云和山的彼端,黄昏的一抹暗红色光芒在发亮。
“这是个无线电广播的信号塔。”刘砚说:“决明!把收音机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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