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是吧?”唯剩萝修和蒂瑰拉两人,声音在幽静的空间回响。
“嗯。”向导天生就有感知别人心绪的能力,身为神使的萝修更能轻松掌控。蒂瑰拉却并不反感,因为她的向导气息令人安心。
“四把神器都有着不同的形态。”金屡踏在地面上,一步一步接近宗庙的最深处。
“兽形的‘永生’,器形的‘预言’,无形态的‘回溯’——”
女人抿一口清酒,将剩下的酒水缓缓倒进了干燥的环型器皿中。
“嘀嗒。”
一滴滴液体从中间的小孔落下,声音逐渐变得连贯,液滴汇聚成一股水流。
“出来吧,‘救赎’。”萝修的灵魂体从体内分离出来,火凤脖颈上的金色铃铛叮当作响。它在器皿上方盘旋,艳阳一般的羽毛掉落出点点亮尘。
庙宇群悄无声息地向前坍塌,本盛着酒的祭坛上,搭建出一座座缩小了的建筑。
“融于生息和万物,这便是神器的力量。”萝修上前托起‘救赎’,“不需要分离出来,也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万朱寺是加特兰的运作核心,是这座城市的生命来源。它的本体即是‘救赎’。
火凤牵引着神器向蒂瑰拉飞过来,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这是它们的共鸣。”萝修的声音像是深海中的呼唤,她只觉得所有实感都在离自己慢慢远去。
无尽的黑色中,银发的少年从她身边走过,她想要触碰,五指却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幻觉…”她回头,看着他与自己背道而驰,虽然没有现在的健硕,但她能确定这就是…
“温特!”她大声呼唤,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听闻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虚无之中。
不光是他,各色的人们从最尽头的黑雾中走近,里面有意气风发的安祖,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以及…她的父亲。
坚实的后背,稀疏的胡须,她好像能从那双空洞的鹰眸里寻觅到遥远的慈爱和怜惜。
“…”她望着最后走来的人,新月一般的长发,眉目中捎着自信和娇蛮,身后的独角兽于黑暗融为一体。
一样的长相,却让她很难确定这是否是谁。至少…不是“现在”的她。
“喂,你,听着!”“蒂瑰拉”双手抱胸,“我保管的东西、真爱的人,还有未来,都交给你了。”她吹了一声口哨,身后的骏马跑了过来,奔向自己。
无数片段涌入头脑,她在记忆之海中碰触的空白终于归位。
“这就是…”少女闭上双眼,“完整的我。”
☆、chapter14·潜伏
“沙子…”蒂瑰拉抬起手,轻轻握住风中飘过的黄尘。
加特兰虽然是沙漠中的城市,却从未遭受过沙尘暴一类的恶劣天气,甚至可以说,这里是大漠中的唯一净土。但如今…“是魔女。”萝修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是黑化的神器让‘救赎’的力量变弱了。”
远处的万朱寺也被一层薄雾盖住。“他们已经来了。”
凛冬将至,黄昏比往日更早降临在屋檐上方的青空。街上散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散去。没有了阳光,气温会降到一天之中的最低点。妇人们纷纷催促着自己贪玩的孩子,在多变的季节很容易生病。
“两位哨兵和两位向导——这种组合可是很少见啊。”皮肤黝黑的大叔搬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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