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座枕,才能稳住平衡时造出来的吧。
回到家,看罗姨给她都安排舒爽了,又干干地在她床前站了一会,才退步抽身。月色正妙,蝉鸣殆消,如果是在南方此刻大家肯定都是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吧。还好,是在这里。董冥灿卸掉这几年来学习上的纷扰与得到之处,坐在这安谧气氛里,看周围一切如初,各家都灯火通明,只夏凝昕的房间透出微弱的黄光,正这月色一样,叫董冥灿看着,想着心安。
董书敖听了一会中央五台的最新广播,看女儿独自坐在院里。压在心里几年的话,心思慢地跟老人似的,出了房门,看灿灿起身要给自己让座,按住肩头,自己搬了一旁的小板凳说了起来:“灿灿,还怪爸爸吗?”
官海浮尘十几年,自己女儿在北京学习,董书敖也在四川他们那个小地方打拼,一步步坐上今天的位置,虽说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至少减了许多仰人鼻息间的瞬间。许多想法,早以慢慢沉淀。
“不怪。”敏锐如董冥灿,看她爸悠悠然不作声色这样开口,就知道大致方向应该朝哪儿走了。凝目看了两眼那扇飘着微光的窗,转头又看了几眼爸爸在月色里的身影,有点落寞而平静的边缘线,董冥灿把椅子往前后荡开:“怪什么怪啊,爸爸,当下的路总是最好的,走上了总是适合自己的,无力翻身的人才最可悲。我要谢谢你跟妈妈,让我有了可以自由的资本。”
说话间,越荡越高。董书敖怕她荡绊,本想责声说她,可听她这一列话,把自己的心结熨烫地顺滑极了,也瞧她玩的高兴,两条腿都快赶上自己的长度了,是个大孩子了,也不说什么,咧嘴撑开略松的双颊,趁月色,爷俩笑得云颤蝉匿,汪婷婷躲在窗户一角看得欣慰极了。
次日,老爷子醒了一大早,院里四下无人,撑腰扭来扭去,董凌正见大门紧锁,跟堵着一样好不畅快。边活动身子骨边往大门靠去,正取下那堵门的长木条,放风进来,只开了点缝,就觉得眼睛飞进风沙,刺痛地张不开眼。
“别动。”邱瑞英大早上,神还没清醒,看见门口站了一个矮壮矮壮的身影,还以为家里遭贼了。进步才看清是邻居老爷,正皱着他那张老皮脸,挤眉弄眼的,扑地笑出了声。
“邱婆婆唆,快来帮我拿一下啊。”吆喝地出声,手又抱着这么大一坨,董凌正来人就喊,就那口川普话让眼前人笑意更上眉头。
帮他取下来,邱瑞英咽笑开口道:“你年龄比我还大,怎么还叫我邱婆婆。”
“那是我说错了,不过你现在别管这个了,我这个眼睛进沙子了。”
邱瑞英一听,心里急地想:怎么一个几十岁的老太爷,眼睛进沙子了都不知道怎么弄。嘴里却招呼他进屋子,反正自己孙子一时半刻也叫不醒,就任由他哎哟,哎哟闹出声。
“你说我造孽不嘛,大早上就被弄成这样,我还要去看鸭绿江啊!”董凌正脸趴在红红绿绿的搪瓷盆里,让邱瑞英一点点地捧水洗眼睛。
“本来早上风沙就大,所以一般都不开门的,谁叫你要开。还有你别跟我说普通话了,我听着别扭。”看他也没怎么眨眼睛了,拿镜子照自己的眼,邱瑞英一时之间有点恍惚,以为自己的老爷子回来了,也跟他一样臭美喜欢拿着镜子照。
呆了阵,看渐渐升起的日光落在他面上,邱瑞英才叹口气又振声感叹到:“我看你还是别去什么鸭绿江了吧,眼睛都成这样了。”
撬开自己的眼皮,董凌正看见泛起的许多条红丝,烦恼地缩着脸上的皱纹张嘴道:“我要去看红军打美国鬼子的地方,那是他们走过的路。”愤愤不平的样子让邱瑞英想起那年抗美援朝,初次遇见她孙的爷时候的场景,明明穿的跟个土农民一样,破布津津缝成的灰绿色军装,脚上穿上一双草鞋,裹着两张白布就当袜子。
回忆像从远古飘来,邱瑞英不是陷在回忆里的人,现在却坐在董凌正的旁边浅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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