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男人抱着头,一下一下磕在墙上,他的脸上有手掌印,自己扇的,脚边是个药瓶,空了。
施凉猛地攥了下手,刺痛让她清醒,她蹲下来,把失控的男人抱在怀里。
“刚才是我不对。”
施凉柔声说,“这件事我们再商量着来,不是你说的吗,还没到那一天,明天就有无限可能,更何况是未来。”
可容蔚然被诸多负面情绪侵蚀,他把自己封住了,什么也听不见。
看到容蔚然|咬|紧|牙关,两边的|咬|肌|鼓动,施凉的眼皮一跳,她要去拿架子上的毛巾,对方却发疯的箍着,神情恐怖,哀伤。
施凉怕他|咬|伤自己,情急之下就把手送到他嘴里。
等容蔚然平复了,施凉的手臂鲜血淋漓。
她看着男人自责痛苦的脸,“以后出门前记得检查药物,不要再这么危险了。”
容蔚然的心脏钝痛,他难受的弓着背脊,“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施凉说,“这次念你是初犯,就算了,下次你再说,我不会再管你。”
容蔚然紧紧的抿着嘴唇,口腔里充斥着铁锈的味道,心里的苦味泛上来,他的鼻子发酸。
“迈过这个坎。”施凉说,“容蔚然,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任由男人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清洗伤口,“别再让我担心了。”
容蔚然抬起赤红的眼睛,嗓音嘶哑,“你会放弃我吗?”
施凉,“不会。”
她毫不迟疑,是那样的坚定,以至于容蔚然怔了很久。
施凉的手臂上滴下来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她的心口,她有点疼。
躺回床上,施凉抱着容蔚然,手一下都没松开,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容蔚然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强硬的拉着施凉上山进庙烧香拜佛。
得亏施凉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能把腿劈了。
到了山脚下,施凉有些晕车,她昨晚没休息,车子又颠了段路,胃里不太舒服。
“晕车药不顶用了?”容蔚然摸摸她的脸,“下来走走,兴许能好些。”
施凉说,“下次不行吗?非得今天?”
容蔚然给她弄开安全带,“我们都很忙,事情多,下次不知道就是什么时候了。”
他在施凉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吧。”
施凉瞥他一眼,有无奈,有宠溺。
容蔚然的脸黑黑的,“你怎么还拿看小孩的眼神看我?”
“男人成熟的晚,你现在就是个大孩子。”
“我快三十岁了。”
“看不出来。”
“……”
上山的人很多,图的是给新的一年求个好兆头。
容蔚然是一个伤患,刚开始还挺轻松,到达半山腰的时候,他的脸白的吓人。
施凉停下脚步,“坐下来歇会儿。”
容蔚然皱眉,“我不累。”
施凉说,“我累了。”
她径自走开,容蔚然喘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也不管身上的昂贵衣服,和屁|股下面的碎叶泥土,直接坐在了地上。
施凉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他,“喝两口。”
容蔚然喝完水,一带饼干就递过来了,他拆开,丢了块进嘴里,觉得垃圾食品胜过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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