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对着孩子们很是疼爱,金铨也是出国游历过的,他们夫妻很赞成西方的观念,在家里要讲平等的,因此三个媳妇进门之后都不会在婆婆跟前站规矩。金太太对着她们也是很宽容的,谁知今天忽然生气,玉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吓得赶紧站起来为委屈的说:“我不过说实话罢了,那一身仙气也不是谁都能装出来。”
“哼,我看你是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受委屈了,只是不敢直接表现出来。清秋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她好不好自有自己的婆婆和丈夫说。你也不过是个外人,干什么对着亲戚指手画脚的,你在娘家也是这个样子么?还是你想先拿着别人作练手的,接下来在再对付自己的公婆和小姑子们?”金太太很不客气的直接把玉芬的底给揭出来,秀芳和慧厂看着婆婆生气,想着玉芬和她们一样是媳妇,都跟着金太太求情:“妈别生气,玉芬也是有口无心。她嘴上一向没遮拦,没准她只是随便说着玩的。”
“好了,你们也不用物伤其类。你们平常只要不很出格我是不管的,只是玉芬现在越闹越不像话了。你们也都是大家闺秀,怎么成了小门小户的女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在背地里面讲究亲戚,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人家还要怎么说咱们家。我倒是奇怪了,绍仪的媳妇那里惹了三少奶奶,你非要到处的挑拨。你叫姑妈怎么想?叫你的好表哥怎么想!”金太太把玉芬做的事情全抖落出来,敏之忽然想起来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玉芬:“我说呢,绣珠怎么那天对着清秋说闲话。三嫂你不会是记恨以前老七主追求过清秋,就记恨在心吧!可是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抓着不放。再者这是老七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绣珠以前也没对着清秋有意见。莫非她忽然改变态度全是你的她耳边挑拨的!”
敏之的话顿时叫玉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气急败坏的说:“胡说,老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你们这样不放过我!”说着玉芬委屈的拿着绢子擦眼泪。
金太太看着玉芬心里更加厌恶,她厌恶的挥挥手:“你做了什么我也不想说了,到底别人亲戚家的事,说起来绍仪是我的外甥,他的媳妇是外甥媳妇,你是我的儿媳妇,论起来远近亲疏,我不该偏心外人。只要你以后觉得还能在姑妈跟前有脸说话,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只是一样我对着媳妇和女儿是一视同仁的,要是谁觉我压制媳妇偏向女儿的,那是她自己长歪了心。”说着金太太冷眼看着女儿和儿媳妇们:“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金家的小姐们都装着没看见玉芬红着脸站在那里,安静的出去了,两个嫂子到底是物伤其类,慧厂想想还是拉着大嫂示意她不要说话。
玉芬还想辩解,被大嫂悄悄地扯一下袖子给拉走了。玉芬一脸泪痕出来,她刚要和秀芳抱怨,结果润之却抢先一步拉着秀芳:“大嫂我们走吧。”说着把玉芬一个人仍在原地玉芬一个人站一会,恨恨的走了。
白家,白夫人放下电话对着钟妈说:“明天绍仪也该回来了,新媳妇回门的礼物预备好了么?”
“都预备好了,是按着南边的规矩办的,夫人要看看么?”明天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白绍仪要跟着清秋回娘家看看。白夫人想想,对着钟妈说:“我想着清秋的母亲似乎身体不好,你拿上点人参什么的,给亲家母补养身体。只有清秋的母亲身体好了,她才能安心的和绍仪过日子呢。那个姑娘很心疼母亲,这点我喜欢。”
钟妈站在边上有点担心的看着白夫人,她试探着说:“我觉得夫人对少奶奶太好了,虽然现在不像以前,婆婆跟前媳妇只能站着听训话的,可是夫人为了少奶奶受委屈就和金太太说,会不会惹得那边不高兴呢。也没有婆婆给媳妇出头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媳妇挟制了婆婆呢。”
“你知道什么,我看人什么时候看错过?清秋是个懂事的人,绣珠在她婚礼上说风凉话,当着我的面讽刺她,清秋一点没生气依旧是以礼相待。你想那个新媳妇能做到这一步呢。我也是给人做过小姑子也有过小姑子的人,当初也没做到那个份上。还有清秋是我的媳妇了就是咱们家的人,老爷虽然官职没有国务总理高,可是也不是随便那个亲戚都能拿着咱们家的人取笑使唤的。绣珠不说了,没脑子给人家成了棋子,但是玉芬算是一门子的亲戚,她既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也不用顾忌她的面子。清秋和玉芬是平辈,用不着看她的脸色。这个家早晚要交给清秋打点,我不给她面子,以后别人还不看扁了咱们家!”白夫人有自己的打算,金铨是她堂哥,两家的关系说远也远,说近也近。她金瑛是个要强的人,不能叫侄媳妇踩到她头上。而且白夫人看不上玉芬的势力和浅薄,压根不想和她有什么特别联系。
清秋虽然好,但是出身毕竟是她的短处,这个世上势利眼的人多,她要是还不给清秋撑腰,肯定会有人生出来无限的闲话,甚至猜测白家遇见了困难,只能娶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白夫人是女主人她要维持白家的声誉和社会地位。
“夫人用心良苦,只希望少爷和少奶奶不要辜负了夫人的苦心。”钟妈感慨一声,别人只看着白夫人整天的养尊处优谁知做大家族的主妇可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她要比别人看的更长远,想的比别人更周全。
“哎,只要绍仪能好好地,我也就安心了。你说他们不想要孩子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把心都掏出来了,他们两个冤家是怎么想的?!”白夫人郁闷的咬着牙,靠在沙发上喘气。
“夫人别着急,先问问少爷。我想着这个主意是少爷的意思。我私心想着别是以前的事情把少爷伤的太深了,少爷有点不敢相信人了?”钟妈压低声音,凑近白夫人小声的说:“我听说赵小姐一回来就去悄悄地看北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大夫,据说是开了不少治疗带下崩漏的中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用生产之后的药呢?好像那个大夫是以前伤了身体,夫人想想。莫非是——”
白夫人猛地坐直身体,随即她轻松地笑下:“这才叫丢人现眼,反正她就是抱着孩子来我也不认帐。谁不知道她是有名的交际花,裙下之臣还能少了?你的消息准确么?”
“准的,我以前一个小姐妹嫁到了这边,她找个雇主就是那个大夫家,赵小姐是悄悄地去大夫家问诊的,她在边上倒茶,自然听见了。”佣人们有自己的圈子和消息通道,而且往往比主人的更灵通。白夫人深深地叹口气:“赵仲华也是个空架子了,谁叫他当初自己糊涂呢。不知道量入为出偏生还喜欢排场奢侈,连带着孩子都跟着进了那个声色场!算了,背后说人家有什么意思,绍仪得了教训远着她就是了。”
钟妈担心的说:“她不会病急乱投医,回来是想缠着少爷吧。毕竟少爷以前对她动过心,听说他们把老家的田地给出手了,全家都搬到了上海。上海花钱和流水似得,还不如住在乡下省钱安静。”
“她就是想挽回也不能了,不过京城还没多少人知道赵家的底细,她想找个婆家还算容易。”白夫人暗想着凭着赵一涵的本事和手段要随便收服个公子哥还是手到擒来,也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能得了赵小姐的青睐。
正在白夫人和钟妈感叹着赵小姐的本事和她未来的出路的时候,桂花笑着进来说:“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说着少爷和清秋已经进来了,白夫人看件自己儿子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和满足,他身边站着的清秋好像是一朵盛开芙蓉花,浑身上下洋溢着新婚的满足和娇羞。她心里立刻是放松了,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赵一涵的来访有隔阂。她笑着说:“叫我看看,出去散心就是好,山上好玩么?路上还顺利,你们回来也该好好地休息,明天要陪着清秋回门,还要拜访亲戚家。”白绍仪和清秋都答应下来,他从身后拿出来个柳条编的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花朵。
“可惜妈不能跟着我们去西山住几天,这个孝敬妈妈的。”白绍仪献宝的把篮子送到白夫人跟前:“哎呀,真好看!”白夫人拿着篮子很欣喜的把玩着,绍仪立刻在母亲跟前给清秋买好:“是清秋亲自做的,她花费不少功夫,就是不知道母亲喜欢不喜欢。”
白夫人乐坏了,一个劲的夸奖清秋手巧孝顺,钟妈在一边跟着起哄说好话。“钟妈你把这个挂在我房间的床头,我晚上睡觉也能看着,清秋真贴心,她连一点花草都想着我,你们说我疼她疼谁。”
等着白绍仪和清秋上去休息,进了房间,清秋见身边没人忍不住低声的埋怨着:“你为什么不早说,要是我知道你哄着我做这个是为了给母亲的,我也该用心做个更精致的。”在山上的时候,白绍仪看见清秋拿着花草随便做香囊和花篮玩,就把她随便做的一个花篮给收起来,等着回来作为给白夫人的礼物。他能替自己想到给婆婆带东西回来,哄婆婆高兴,清秋很感谢白绍仪的体贴。“我担心你想这给妈的,一定要花费十分心血,我是心疼你。”白绍仪拉着清秋坐下来,看着镜子里面的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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