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想,脱口而出:“齐乐天?”
“哎,是我。”齐乐天的应答从耳边传来,声音带颤。
“你怎么在这儿?”
“出了点事需要用钱,我把能卖的全卖了。现在倾家荡产,我没地方住。”
“你觉得这屋能住?”
“我也不知道,”张嘉明听到齐乐天在看不到的黑暗中深吸一口气,“可我不知去哪儿的时候,走着走着,就走过来了。我觉得有张老师的地方就不会太糟。张老师,您说是不是?”
张嘉明没答话。他摸到门锁,开门,把一直抓在手心的齐乐天拽进屋。
夜太黑,不透光的屋里更黑。张嘉明看不到灯,在墙上来回摸也没摸到,脚下还一不小心绊了个趔趄。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回过头,这才注意自己不知几时松开了手。齐乐天就站在他身后,面容在一片夜色中异常清晰。
不知这阵在忙什么,这位曾在聚光灯中央的青年身上沾满疲惫的灰尘。他瘦了,脸上布满胡茬,那份熠熠生辉的光芒却几乎没有折损。他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尖,眼睛蒙了一层水汽,显得更加晶亮。
“小齐,把门扣上。”
齐乐天点点头,顺势搭上门把。他还没用力,便见张嘉明的手握住他,顺势一使劲,扣住了门。张嘉明把他逼到门边,他动弹不得。他看着张嘉明,眼神里仿佛写着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他们之间仿佛进行着一场木头人似的无聊比试,盯着彼此,等待先行放弃的人缴械投降。
末了还是齐乐天认输了。他主动开口,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张老师,我有点累。”说完他低下头,靠在了张嘉明肩上。张嘉明环住他的腰,保持片刻,才松开手。
“你先随便坐,我帮你烧点水,等下你洗洗先睡。”
这句话似乎带着魔法,齐乐天紧绷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他又困又累,连到床边这点距离都撑不住,直接靠在墙边就要睡过去。
齐乐天休息了一小会儿,可能更久,隐约听到张嘉明在叫他。他听不太真切,随口答应了一声,想着大概是水烧好了,便跌跌撞撞摸着光亮方向。房子很小,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勉强能称作浴室的地方,其实也是装在厕所的花洒而已。
他只来过一次,好些地方却记得特别清楚:他记得自己一直在电磁炉旁打转,结果张嘉明直接把他推到旁边的桌子上,他躺在满桌的剧本上,结束了两个人的第一次。他们本准备洗洗干净,结果连水都没沾,又在洗手间来了一次。最后谁都没力气洗,明明射得时候都要虚脱了,回到床上又意外地精神。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他睡梦中的张嘉明与那时躺在他身旁的张嘉明是同样的姿态,叼着烟,脸被雾笼住,看得不真切,似乎只剩下所谓幸福的模样。
齐乐天脱掉衣服,打开花洒,缩在墙角等放水。他估计水温可能差不多了,就向前探了探头。没想到水还是刺骨的凉。
他应该立刻关上水,或者躲开。可他像是冻得失去力气了一样,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弹。
他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急促的冷水不止浇散了他的困意,他终于能冷静下来,看看初次踏进这扇门之后就不敢张望的周围。想到张嘉明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了很久,他顿时有点心酸。可如今自己的下场差不多,也不知有没有好起来的一天。
忽然齐乐天听到响动,门被撞开,张嘉明跑进来,二话不说关住了花洒。他脸上、眼镜上全是水,身上湿了大片,看起来比被冷水浇透的人狼狈得多。齐乐天眯着眼睛研究他咖色毛衣上湿痕的形状,看不出是像小鸟,还是像胖脸猫吐舌头。
“我刚才说花洒只出凉水,你没听到?”张嘉明见齐乐天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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