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镇出事四年,共有十名青年男子死于剥皮案。
店里的伙计说的没错,这些死者,确实都是一表人才。放眼望去,甚是美观。
付清欢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又摇了摇头,想阻止自己想些别的,把注意力都放到当务之急上来。
付朝言与他生活了十几年,自然明白他这个表哥的性子,便也缄口不提刚才那事,也聚精会神看起了桌上的十张画像。
看了一会儿,付朝言轻轻啊了一声,把其中两张拎出来,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长得有些像?”
付清欢看过去,对比一下,点头:“是像。”他看了一眼画像下方记录的一行注释。
一人名方源,住西巷北。一人名方洋,住西巷南。
付清欢一下记起了刚才走街串巷时的情形,轻声道:“……堂兄弟。”
付朝言嗯了一声:“是堂兄弟。”
方源的五官比他堂弟的更精致些,恰是长河镇剥皮案中第一个死者。其死后三个月左右,他堂弟的尸体也出现在河道下游,自然,是剥了皮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付清欢皱起了眉。凶手是在找容貌相似的人?
他下意识看了看剩下的八张画像。
可剩下的人,也没有与这两个堂兄弟长得像的了啊。又想错了方向?
这时,云止奂伸手,拈出三张画像来,摆成一排:“口鼻。”
付清欢凝神去看,发现这三人的嘴巴和鼻子长得有些像。只是脸型眉眼不同,让人不太注意罢了。
他又低头去看别的画像,发现这十个人里,相互之间总能找到相似的五官来。
奇了。
付朝言看了半晌,道:“凶手……是不是在找一种特定的容貌?”
云止奂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付清欢把十张画像整体看了看,拿出一张新纸:“研墨。”
付朝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正要去那笔墨砚台,云止奂早已先他一步。
付清欢把纸铺在另一张小案上,云止奂将墨捏在三指间,在砚台上细细研磨。他的手法细腻,墨是客栈提供的,算不得好墨,但他磨得十分认真,浓稠适宜。
付清欢拈起一支笔,沾了一些墨,又仔细观察一番那几张画像,凝神静气,才在纸上下笔。
付朝言见他在画的时候刻意收敛平描法的笔触,嘴唇微张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云止奂在一旁研好了墨,看着他笔下不时的停顿,眸色又深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付清欢才搁下笔,用袖口擦了擦额头。
他画的也是一个人像,是一个男子。
那画上的男子长得很“适宜”,眉毛长度浓淡适宜,眼睛大小与上扬弧度适宜,五官搭配得适宜。挺鼻薄唇,气度温雅,确是个少有的美男子。
付清欢通过比对各死者五官相似的地方拼凑出了这样一张画像,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凶手,是按着这个容貌下手的。”
付朝言端倪那画像一会儿,道:“那此人会是谁?凶手太恨他以致于连与他相像的人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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