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如此彻底。郝奕试探道:“会不会……太嚣张了?”
方思慎答非所问:“其实疗养院还有一大堆,不过主要都是关于最近几个课题的资料,我先留下了。以后万一没地方搁,也寄到师兄那里去。”望着郝奕,“疗养院的大夫说随我什么时候去取,半句不好听的话也没有。”
郝奕懂了:“走!好歹有点吾师遗风,勿要堕了老师的名头。”
周日正午,办公楼几乎没人。保安过来询问,方思慎说院里要求腾空办公室,先把私人物品搬走。保安本就认得他,也知道华鼎松去世的事,见说辞合情合理,便不再多管。偶有过路者围观,偏巧都是不知就里的无关人士,看两眼便罢。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可惜两人白预备了这番气势。
等到下午,正在快运中心办理加急手续,方思慎的电话疯狂响起。接了几个,有国学院的,也有校办的。他早有心理准备,又在郝奕指导下准备好了应对之辞,一口咬定学校资产处强行要求,自己不得已出此下策。电话再次响起,烦不胜烦,索性关机,随它去。
郝奕怕快运公司不上心,不仅要求保价,还要求按贵重物品对待,一应费用都归他掏。向方思慎解释:“应该的,应该的,回去有报销。”
忙完这一切,两人才找地方坐下来吃饭。
郝奕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替方思慎斟满茶水:“师弟,师兄先在这里谢谢你。这些东西,不单是对我个人意义重大,对整个玉门书院国学系的发展,都举足轻重。东西本身的价值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促成了国学系得到上面关注的机会。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啊……总之,往后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师兄能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紧接着又语重心长道:“只是这么一来,你可把校长院长一气儿全得罪狠了。如果有机会,能走还是走吧,何必等着穿小鞋吃闲气。”他知道小师弟的背景,并不是太担心。
方思慎喝口茶:“师兄,之前你劝我,人在屋檐下,低头好办事。我仔细想过,到底需要仰仗他们办什么事。想来想去,发现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所谓更高更大的平台,对于渴望施展的人才有用。对我来说,做学问并不是一件适合‘施展’的事,而我,”微微笑了笑,“你知道的,完全不是一个适合‘施展’的人。你不必为我担心。昔人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莫非不能做学问?几椽茅,几竿竹,处深山,莫非不能做学问?我如今衣食无忧,生活安定,真说起来,哪里有什么小鞋可穿闲气要吃。”
郝奕也笑了:“要不……你到我玉门书院来,一年内评级,安家费五万,意下如何?”
方思慎一愣,似乎当真想了想,然后道:“谢谢,还是不了。这边图书馆古籍所比较全,查什么都方便。”
郝奕仰脖灌下去半瓶啤酒,哈哈大笑:“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是谁才说用不着更高更大的平台,嗯?”
“师兄,我的意思是……”
郝奕摆手:“知道知道。你啊,说得好听,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说得不好听,整个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算是看清了,不是你拿人家没办法,是人家拿你没办法。这可不正得了老师真传么?……”
周一方思慎照常到学校上完课,才出教室就被院长秘书堵住,拉到僻静处,递过来一个手机:“黄院长要跟你讲话。”
黄印瑜在那头软硬兼施,逼问遗物去向。方思慎道:“院长,麻烦您先和校长谈。学校跟院里达成一致,我才能考虑您的建议。”感觉出黄印瑜压抑的怒气,飞快地挂了电话,掏出一张遗嘱复印件交给秘书:“请把这个转交黄院长。”
那秘书跟他一道从教学楼出来,方思慎不想理对方,奈何两人顺路,只得默不作声低头走自己的。
“哎,听说华大鼎手里有真古董,价值几千万,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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