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黄鸡从乐无异的偃甲袋里蹦了出来,在乐无异脑袋上蹦跶了好几下后,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大鱼。
因为一些吃的就被这只鸡从竹笋包子号一路赖到这里,见识过黄鸡变大鸟的乐无异再一次被自顾自认主的馋鸡惊呆了。以至于坐着它到达小岛后都迟迟没有缓过神,顶着力竭后从大鱼变回小黄鸡的馋鸡一路走到主厅坐下。
谢大师,在下有一事想请问大师。
夏夷则才刚刚在谢衣示意下坐了下去,便又站起身对着谢衣一礼,难得显出几分急迫来。
谢衣仍是温和地笑着,他似乎总是这样从容不迫,沉稳与冷静已经铭刻进了他的骨血,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大惊失色。而这份沉静又确实具有感染力,能够让看着他和他说话的人,也一并沾染上那份不疾不徐的气度,再难的问题也都能够迎刃而解。
他没有接下夏夷则的话,只是抬了抬手,对他做出一个往下压的动作。
谢某看得出,先前与雩风一战对三位消耗颇大,而你二人所问之事与己又皆事关重大,若得了答案,无外乎得而欲走,失而欲离,难得安歇。谢某以为,若有疑问,也不急在一夜,三位不妨先歇下,调养生息,待得明日再问不迟,左右谢某便在此处,不会一夜间消失不见。
他站起身,面色仍是温和,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意味。
届时,诸位有何疑问,谢某定当知无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衣,我男神!!!!
☆、初七你好
月至中天,谢衣却毫无睡意。
在去朗德寨之前绘制的偃甲图谱摊开在桌上,谢衣执笔静立片刻,终是将汲饱了墨汁的毛笔搁下,起身走到书架前。
弯下腰,依循着并不清晰的记忆在书架最底层摸索了好一会儿,谢衣总算从成堆的偃甲图谱里翻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偃甲盒。盒子上纹刻了细密的花纹,和他一贯的手法并不相同,勾勒出的兔子小猪小狗之类的动物的线条,显出些笨拙的童趣来。
花纹凹下的槽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这是
翻找出这么个偃甲的谢衣,自己也愣了下。
指尖顺着偃甲盒上的花纹缓缓移动,描摹着那颇为写意的线条,谢衣的眼底浮起了淡淡的迷茫,在百年时光里几乎已经将那股年少的锐气和好奇消磨殆尽,以至于在看到这偃甲盒时心中涌起的情绪强烈得有些陌生。
这确实是我亲手所制,可为何我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衣在椅子上坐下,手指灵巧地在偃甲盒那浑然一体的纹路上活动着。似乎从这样的动作中获得了莫名的愉悦,谢衣用左手支着下颚,只留右手继续动作,他微微侧着头打量了在自己的手下渐渐变化的纹路,唇角噙着极浅的笑容。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竟是支着下颚,阖上眼帘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轻快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只见年少时候的自己近在咫尺。弯下腰凑过来的少年笑容灿烂,眼中还带着些和和他那副纯良俊朗模样极其不符的狡黠意味。
【诶,这就醒了啊。真没意思,你要是再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少年笑眯眯地说,十分自然地伸过手掐了一把,那动作实在太过流畅,以至于被这不同以往的梦境迷惑的谢衣,在完全没有防备到的情况下,被生生捏着脸颊往外扯了扯。
谢衣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年少时候的自己是否能够看到如今的自己露出的表情这毕竟,只是个梦境。
就像是验证谢衣的想法一般,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从不停留一路向前的时间似乎被神奇的梦境打了一个节,相互交错。
少年眼底的笑意绚烂的几乎要遮没廊外的日光,原本掐着脸颊的力道松了下来,诱、哄一般的摸了摸谢衣的脸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少年放下手,整了整身上的祭司服,如同春风里早早萌发的柳叶一样的青绿,如同冬季里覆满山巅的白雪,如同孕育出无尽生命的褐色土地。
他穿着这在流月城中仅能得见的颜色,却在谢衣的眼中绽放了人界百年间所能见的极致绚丽。
【走吧。今日是神农诞辰,一月一度的庆典,可热闹了。顺带一提,这一次和以往可都不一样,这一次啊~哈~我不告诉你,总得留点悬念让你自己去想才好。】
少年这么说,尾音微微扬起,音符雀跃地在唇齿间跳动,最后落在谢衣的耳中,借由声音的质感,清晰的描画出少年飞扬的唇角和闪闪发亮的眼睛。他背对着谢衣,伸手握着谢衣的手,牵着他往前走。
那是一种有些微妙的牵法,亲密的,呵护的。
啊
原来是那个时候吗。
手掌上传来的温暖,让谢衣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眼睫如同承受着什么难言的悲痛般轻轻颤抖着,他无暇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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