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宁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初出生的小白兔,里面充满了对外界一切的困惑以及畏惧。谢晨却不舍不弃地追逐着他的目光,一句一顿无比认真地对着他的眼睛,对着他的灵魂说:我不知道接下来你的路还有多长,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尽量长久地,走下去。
哪怕我会中途掉队?谌宁奇怪地问。
哪怕你掉队了,谢晨对着自己的心许下诺言,剩下的路我替你走完。
过了好半晌,谌宁终于颤颤悠悠地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所幸谢晨及时接过去了。
病房外,谌森隔着窗户看着谌宁把自己的手连同着自己的灵魂交付出去,转头对半途出现正相互扶持着的谌父谌母展颜一笑,叫道:爸、妈。
☆、八合章
很久以后谢晨突然想起来一个小片段。
那时谌宁坐在病床上一边看书,一边轻轻哼着什么调子。而他把刚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瞟了谌宁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那是什么歌?
谌宁从书中抬起头来,歪着脑袋想了想,告诉他那是一首英文歌。
谢晨突然起了兴致,坐下来问:什么英文歌,唱一支来听听。
谌宁瞧他一脸戏谑的模样,却也没有拂了他的面子,说:名字忘了真要我唱啊?
唱吧,反正没事儿干。他笑嘻嘻说。
谌宁努力回想歌词,好一阵子才开口。
IfIdieyoungburymeinsatin
Laymedownonabedofroses
Sinkmeintheriveratdawn
Sendmeawaywiththewordsofalovesong
后来谌宁一不小心在away那儿忘了节拍,跑音跑到天桥底,一下憋不住就笑了。谢晨本觉得歌词有些晦气正要抱怨,听谌宁笑起来便也把这茬给忘了,跟着露出笑意。
那正是谌宁即将进行手术的前一天。
之后事情又变得顺利了一些,谌宁挨过了那一次手术,身体状态好了不少。在医院休养了个把月后,谌宁又被家里人簇拥着转移回家里继续休养。这时谢晨被迫着日日登门,受着谌父谌母奇妙的眼光,几乎是跑着进入谌宁的房间,大晚上又跑着离开。
谌宁曾经建议谢晨不如住下,谢晨马上如芒在背摇头拒绝。那天他在病房里没害没臊地又告白又揩油,被谌父谌母瞧了个正着,之后他再没见过两位长辈的正常目光。
谌宁知道谢晨心里的小算盘,坐在床上把谢晨招了过来,轻轻吻了他的嘴巴。谢晨咂巴着嘴,挑起眉头一脸不满足,随后捧着谌宁的脸互相交换了一个舌吻。
谌宁瞪大眼睛,说:我才退烧没多久,不怕我传染啊?
谢晨一脸餍足:只要你不是上吐下泻,一切好说。
后来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说:我们按照这个步伐,慢慢走下去,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把你娶回家。
谌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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