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力交瘁的他,整个人看上去颓唐得异常厉害。
终于有一日,程蒙问,出了什么事吗?
林海摇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面?程蒙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她自然看得出,这些天来他有多么的不好,只是起初以为只是个人正常的心情起伏,没有过多的关注。
林海说,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
他转身便要走。
你给我站住!程蒙喊住他。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程蒙望着他。林海不愿说,他无法将自己的家事说与一个交情疏浅的人听。并且,堵塞在他心中的,还有那份从来没有消失过的感觉。
对峙了许久,程蒙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是还在介意他们说的那些事吗?所以不愿意跟我说?
林海没有回答。
见到林海这个模样,程蒙沉默许久,最后像是承认了什么一般,从包里面拿出钱包,打开来,递给他,说,看。
林海接过钱包,在夹层看到一张年轻男子的相片,细看之下,竟与他有八分相像。他诧异地问,他是?
他是我儿子。程蒙抬眼望着他,睫毛颤抖了许久,似乎是竭力忍住了眼泪一般,说,前年遭遇了一场车祸中,死了。
5.
林海握着程蒙给他的卡,站在门口,许久,才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他还没有脱下鞋子,黄伟平兴冲冲地跑过来,告诉他,说,林海,我筹到钱了。
林海望着黄伟平脸上如孩童般雀跃的喜悦,心中在这一刻动容。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做了太多事,这些年来的一帧帧一幕幕,像放映的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闪映而过。
他不知道黄伟平是如何筹到这笔钱的,却不用多想也知背后的过程多么不易。
他抱住黄伟平,眼泪如开闸一般涌出来。
黄伟平温柔地说,我在呢。
林海忍住哭声,说,明天我回去。
在这优美的夜色里,他听见黄伟平轻轻说: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带我去找他
我捧着手中温热的水杯,枯坐在沙发上,眼睛怔怔地虚望着茶几。
叶银城良久沉默,又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先回房睡觉了,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太累了。
我点头,好不容易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去睡觉吧。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安静得好像刚才的声音只是一种错觉。我的脑海中回想着与章程在一切的时光,那些场景历历如同在目。
我不得不承认,当我听到章程来到美国的时候,那一刹那间,我是欣喜的。欣喜得像一只迷路的麋鹿被来寻的家人找到。只是我已经决定,在我未被告知是否将穿过那扇死亡之门前,我不再见章程。
不见的痛苦只是短暂的。亲眼见证死亡才是一生的痛苦。
我借这句话安慰自己,仿佛多说几遍,便是真的一般。在这样一个时刻,我用这句话将自己催眠。
然而,睡意始终不曾降临。
心中盘着事,堵得慌。
而在另一边。公寓。
齐晨光站在楼下,不由叹了一口气,暗暗地想,今晚上七七八八的事真多。
夜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但依然英俊。路边上站着的穿着暴露的女性不时朝他抛来一个媚眼。他视若未见地在楼下待了一会儿,慢慢往楼上走去。
走到他所在的那一层,确认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在。他在心中舒了一口气,想,还好许其央的那个人没有来,不然,这件事可真难办。
他伸手去掏钥匙,忽然感觉到一阵呼吸。
他一怔,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面貌潦草却依然好看的男子穿着已经发皱的西装站在他的身后,定定地看着他。
齐晨光心中一颤,犹豫了一会儿,问:你找谁?
那个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哑着声音问:你认识许其央吗?
齐晨光在心中斗争,究竟要不要说实话,最终,他在那个男人逼迫的眼神下决定说出真话:认识,他是我的邻居。
那个男子眼中仿佛有一簇火焰微微窜了一下,他接着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齐晨光只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太吓人,里面灼灼的气息实在让人感到压力。他努力使自己不屈服,说道: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他的家里了吧,你按他家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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