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并没有带她走,但她也并不会怨怼母亲。尽管从此之后,所有的流言蜚语便将幼年的她淹没,所有人都仿佛能将她生吞活剥。
“她就是那个人的女儿?”
“她会不会也有那等怪癖?”
“别离她太近,母亲说,她娘是疯子。”
“……”
祖母在那年一病不起,连临终时都对这个败坏门风的儿媳叱骂不绝。父亲也对她冷淡了很多,仿佛看到她这张绝类她母亲的脸,就看到了他这一生的耻辱。
唯独还似往常对她一般无二的,便是她祖父。她跟着祖父学医理、习医术,每日里都不离开药房。仿佛只有这般将心思全数放在医家身上,才能将无孔不入的流言隔绝。她成了祖父亲传的谷内首医,才华压过所有人,包括她父亲。
如此,那流言蜚语才渐渐在她耳边消失。
陆莲稚听到这里,神情早已是愤愤。
“先前我问过你,”亓徵歌却早已对这些过往不甚挂心,微微笑着,“你可知我为何为宗族所逐?”
陆莲稚顿了顿,一个模糊的想法隐约向上,缠绕住了她的心神。
“我到了十九岁,父亲让我嫁人。”亓徵歌幽幽回忆道,“便是去年,有个大户子要入赘。”
“礼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送上了谷,红袍在我不知情的时候递进了门。而我告诉父亲,我喜欢女子。”
幽幽的语调十分认真,却又带着几分戏谑调笑,虚虚实实,那年将她父亲气得登时没吐血。
陆莲稚几乎想象到了当时的样子。
多么讽刺又好笑,荒唐又真实。
亓徵歌十九岁那年,容决谷嘈杂鼎沸。闻名谷内的首医、亓老谷主的真传,这一代里独一个的千金独苗,说她同那个十余年前私奔出谷的母亲一样,喜欢女人。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报复,也是玩笑,却没有人认为这是真实。直到亓徵歌被她父亲亓元解赶出容决谷。
“我疲于挣扎,对这些不过冷眼看待。”亓徵歌幽幽说着,神情在陆莲稚看来,还是有几分幽怨,却颇为可爱。这些过往一个人承担,或许太过怨怼沉重。但亓徵歌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陆莲稚想着,心下一丝丝欢喜,为了亓徵歌,也为了自己。
“你无需流离。”陆莲稚撑起身子,神色含笑却万分认真地看着亓徵歌微颤的眼睫:“我同你,便可以过得为天下所有人艳羡。”
行游江湖,少年无双。晨间放歌暮时醉,天子呼来不上朝。
便如陆莲稚先前所说,逍遥快活。
亓徵歌看着陆莲稚带着三分稚气,又有万般风情的眉眼,一时不由忘却千种前尘,心下只剩下了愉悦。
此间夜来风清,月华流光。
.
第二日午后,龙尧医馆的小学徒赵知尤千年如一日地坐在前厅里,举着蒲扇煽动着药炉内的明火,千年如一日的困倦疲懒,做着他的少年江湖梦。
忽而门厅外传来的笃笃马蹄声与他梦中的铁马钢蹄完美融合,一时吁唤不止,将他惊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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