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兵书,还差几页我就看完了。白清轩道,听说过些日子燕国会送来流传已久的孤本,是么?
嗯。容桓微笑,还有呢?
白清轩翻过一页,随口道:没了。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容桓一愣,似是窘迫又似是不安,许久才轻轻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与青罗
问什么?白清轩仰头,两人对视,凝眸,白清轩微微一笑,海阔天空,我没有那么不明事理,你也不必如此不安。说着,目光望向了窗外满园秋菊,眼底宁静清亮:你是大夏的皇帝,二十有五,却后继无人,群臣忐忑子民不安。更何况,燕国三番五次派人来,子嗣之事只是拖延定是无益。为了家国天下,你做得没错,我只有认同,绝不会有异议。
清轩啊容桓喟叹一声,苦笑了,说实话,听你这么说,我反倒很失落。
难道我吃醋较劲,你就会好受?白清轩似笑非笑,想了一下,决定侧过脸去在容桓脸上亲了一下,有时候,你真是自己找虐。
是啊,我就是自己找虐,追你追你那么费劲还是不死心。容桓莞尔,忍不住搂住人就要亲,那你说,是你虐我多,还是我虐你多?
无聊。白清轩绷着脸去推他,容桓就是不撒手,白清轩的书卷都掉到了地上,人也被半推半搡地倒在了床铺上。
容桓温情脉脉地凑在白清轩的耳鬓边,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哀求:答应我,不再离开了,好么?
答应你。白清轩干脆道,说过的话,我不会再反悔。
一川淡月疏星,几月之后,一道由大夏君王颁布的圣旨昭告天下。皇后娘娘再度怀有皇嗣了!百姓们口耳相传,喜上眉梢,尽管种种猜测尘嚣土上,仍然无法遮掩百姓们脸上的笑意。
然而这好消息,在某些人眼里耳里,却仿佛惊天霹雳。
容桓容熙握拳,面色青白,许久才咬牙切齿道,看来不诞下太子,容桓决不罢休。
屋里众人脸色皆是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万一皇后诞下龙嗣,对我们极为不利。陆寒洲低声,王爷可有对策?
眼下若是出手,无异于引火烧身。容熙冷冷道,而且,我也不相信,后宫那些个妃嫔肯放过这个孩子。
不错。慕隐兮缓缓道,我们即使要下手,也不该是这风口浪尖之上。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怀胎十月呵,夜长梦多。容熙冷冷一笑,这漫长的十个月,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即便不能对青罗下手,也不能虚度时日。
王爷放心。绿袖那边,我会安排好一切。慕隐兮拢袖而立,不疾不徐道,既然这戏要开场,便要选一个最合适的地点,这地点,便是扬州。
说着,从桌边拿出一叠邸报,继续道:天下九州,除去中州、幽州、再除去王爷的封地荆州,其余六州中,无论是地理位置,或是钱粮赋税,从扬州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那扬州太守赵子固,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怎会为我们所用?陆寒洲问道。
寒洲所言极是。慕隐兮微微一笑,此事我与王爷已经商量好,势必在赵子固身边安插一道眼线,必要时候釜底抽薪。
容熙之言仿佛诅咒,没多久就一语成谶。
那一日晚宴之后,青罗对镜梳妆,容桓坐在案边批阅奏折,忽然一声低呼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那厢青罗已经痛的弯腰,说不出一句话来。
宫里一片混乱,太医仓皇赶来,诊治之下禀告容桓龙裔并无大碍。众人大喜,白清轩微微一笑,树鱼狂喜地扑入剑谜怀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容桓拧眉沉声,娘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身子不适?
娘娘只怕是中毒了。老太医沉吟,俯首道,娘娘上天庇佑,只服下些许尚无大碍,请圣上先容老臣为娘娘止血安胎,至于这毒来自何方,老臣会尽快查出。
中毒?立在青罗的床前,容桓沉默着不语,山雨欲来,眼底沉寂却如火焰茂盛,仿佛在下一秒燎原。
传朕令。即刻缉拿哀王容熙,押至天牢,待证据确凿,处以剐刑。
圣上。剑谜闻言一惊,眼下还未能确定是王爷所为,如何便能下令捉人?
除了老七,还能有谁!
除了老七,试问这天下还能有谁胆敢如此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未定雨又来
去把容熙抓来,立刻!马上
容桓几声咆哮之后,众人无语,只得垂首任金吾卫得令出门。
圣上剑迷低低叹息,若是云舒司湘任何一人在此,您便不会如此吃力。
湘儿容桓脱力,倒在椅中垂首,我又怎么忍心再度打扰她来之不易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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