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像蓝田说的,多大点事儿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事儿就跟吃饭一样的简单而又重要。
第二天早上,徐知着去酒店找逐浪山,正看到逐老板纵欲过度靠在甘约身上被人架进门。
“早上好。”徐知着笑容和煦,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逐浪山看着他愣了三秒钟,傻乎乎地说道:“早上好。”
徐知着陪他到酒店大堂的咖啡厅坐下,倾身问道:“我听说因为您一直拖着不肯签约,所以项目一直开展不了,想来问问为什么。”海默很早之前就催他去问逐浪山好好的为什么掉链子,徐知着一直在敷衍,躲在自己窝里过着太平舒服的小日子,尽可能的不想引起任何风险,但最近他的想法开始变了。
逐浪山微眯着眼看他的脸:“你让我干你,我明天就回仰光签约。”
徐知着失笑:“那算了。”
逐浪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我还是跟上面说一下,让他们给我安排别的工作吧,我有点等不起了。你也知道我有老婆要养,联合中国给的这么几百美金工资,我养家都不够。”
“你缺钱?”逐浪山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我查过,没看出问题来。”徐知着自然也不会去接这个话。
逐浪山垂眸想了一会儿:“行,我最近回一次仰光。”
徐知着心下了然:“不方便说吗?”
逐浪山笑嘻嘻地:“你让我……”
“好,我不问了。”徐知着也笑,他在摸索与这人相处的方式。逐浪山不是普通的纨绔,他有事业,真心在做事。为人处世中带着疯劲儿,实际非常聪明,懂得进退。徐知着喜欢聪明人,聪明人懂权衡,能看出你给他留下的余地,他相信逐浪山不是那种好色不要命的人,也不相信自己真能色到让谁不要命。
逐浪山笑得非常之无辜,摸了摸老腰,让甘约把自己架走,完全不介意让人看出他最近让酒色掏得虚空。克钦邦那个项目他的确在拖,什么都谈好了,一期资金也不缺,但就是不肯正式签订……因为克钦邦快要乱了。
缅甸那些地方邦,除了佤邦的鲍总能力过硬一把能罩,别的都像地质断层一样,永远在地下积聚着压力,隔些日子就要暴一暴。在大众眼中看来,这些内乱就像地震那样不可预测,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未必,
按逐浪山的判断,克钦邦很快就要顶不住了,最近会有一场大冲突。但这个结论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他们家族在缅北,甚至是整个缅甸安身立命的根基,这需要拥有鹰一样锐利精准的眼光,需要积累长期的观察,大量可靠的线报以及与高层人物不凡的私交。
然而,徐知着的态度让逐浪山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他忽然开始想要看一看这个男人在风口浪尖中的表现,看看他是否会遭遇危机,会绝望,会求救……无欲无求的人最无敌,现在徐知着活得太过圆满,需要先打破一个角。
逐浪山在第二天便飞赴仰光,开始重启被他的北京酒色财气之旅硬生生撂了一个多月的项目谈判。一周后,王暮峰和徐知着飞抵仰光,开始与联合矿业(缅甸)的工作人员正式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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