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为懂事明理的,便如你的母亲一般。
夏夷则抿紧了唇并未应答。
圣元帝又道:你可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
夏夷则想了想,才要开口,却又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曾说。圣元帝见他乖顺,便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命人拟诏,委容王重任,赏赐王府,宣北疆使者前来。一切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准备停当之后,圣元帝嘱咐夏夷则道:此事不宜声张,若是没什么缠身事务,依我看北疆之狼不好相与,还是尽快
夏夷则道:臣明白,臣今晚便可动身。
圣元帝点了点头,忽然又皱起眉,盯着夏夷则看了许久,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在人前时,也总对着我自称为臣,不曾称儿?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夏夷则抬头看他一眼,略一迟疑,淡然道:很小的时候,臣曾自称为儿。
是吗?圣元帝仰起脸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从前的事嗯,不记得了。
是,这么多年过去,父皇自然不记得了。夏夷则笑笑,站起身来,默默忍耐许久,终是未能沉得住气,缓缓开口道:临行之前,臣斗胆,还想问父皇一个问题。
圣元帝慈爱地看着他道:你问吧。
大皇兄身体抱恙,若二皇兄在北疆遭遇不测,这江山,会否后继无人?
直到好几天后重过塞北边关,夏夷则仍记得听到自己的问题时圣元帝一瞬间诧异动摇的目光,以及捕捉到那一瞬的目光时自己心中隐隐的快意。这分明是幼稚冲动的行为,夏夷则心里清楚,却忍不住这么做了,如同懵懂少年的任性妄为一般。再次确认自己可以随时被抛弃,甚至被迫不及待地扼杀时,他便知晓真的已无路可退,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他望着眼前辽阔的大地与低垂的天幕,骑着从沈夜那里夺走的黑马,从白茫茫的雪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在沈夜面前几丈远的地方停下。他身后跟着接应的一小队中原将士,前方沈夜身边立着一匹瘦马,马上横搭着一人,正是被捆住手脚的康王。这番景象似曾相识,只是他与马上的人互换了位置,而那时康王并不知道自己将中计落入沈夜手中,此刻他却心知肚明地要将自己送入沈夜手里。对天子的心冷,对可笑命途的感慨,对能够重踏北疆的一丝亢奋,对如此再见沈夜的不安种种心绪五味杂陈,在北疆的寒风中和着雪飞散开。
他从未想过,一场冬雪还未吹尽,自己便再次踏上了北疆的土地。他看着前方黑衣白马如冰雪雕铸的沈夜,忽然心如擂鼓,却每一下跳动都分毫不差地落下,并未乱了方寸。
章十九
与夏夷则一同回来的北疆使者先行赶到沈夜面前,低声回报了几句。沈夜低头听完,复又抬起头来,开口喊道:容王殿下。
夏夷则应道:正是本王。
雪在说话间就歇了下来,只余细碎的雪末零零落落,暖金色的阳光从退开的云层间落下来,沈夜与夏夷则便看清了对方的脸,隔着几丈远互相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
容王殿下,过来吧。沈夜目光未从夏夷则身上移开,只伸手拍了一下身边那匹瘦马,那马便驮着康王慢悠悠走来。夏夷则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士兵,知道他们不会再跟着自己向前,于是轻踢马腹向着沈夜走过去。
与驮着康王的马交错相遇时,夏夷则忽然停下,拦住那匹瘦马,低声问道:二皇兄,我的母妃是你主谋陷害,对于此事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不忍?
康王伏在马上冷笑,你在开玩笑?宫廷之中权益相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一回诱我入局被沈夜所擒时,你难道有一丝仁慈之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夏夷则点了点头,二皇兄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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