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准备留点什么打赏?”锦释勉强撑起身子,“今儿可不是锦释招呼不周,是您自己不行呢!”他一手掩住嘴,一手伸向大牛,笑得十足讥讽。
“给你!”大牛把那两个肉包子劈头扔了过来,转身快步离开了伙房。
“呵呵,呵呵…”笑得有些哽咽,锦释努力挨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
他弯腰捡起来了那两个包子,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上面的灰尘,揣进怀里。还嫌不够,又往衣服里面塞了一层。
“小王八羔子,居然是冷的…”
待锦释强撑着身子回到小木屋,天已经蒙蒙亮了。屋里,一盏小油灯昏昏的照着。锦释微微有些吃惊,要知道,这间小木屋里是从来不点油灯的,因为锦释点不起。
缓缓推开木屋的门,侍画正躺在他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锦释下意识地去看侍画的肚子——那里依旧是沉稳的一起一伏。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这间小屋,自从锦释搬进来,被送来的小倌不计其数,其中有不少是锦释tiao教过的。被送来的人当中,也有一多半,是死在这儿的。所以,锦释才会下意识的看看人是否还活着。
现在看来,是找人诊治过了。原来,老鸨子终究还是舍不得侍画这张红牌。
锦释扶着桌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什么?”在油灯的下面,居然压着一张纸条:
“油钱记下,灯乃暂借,用完归璧”。
字迹娟秀而有力。
锦释当然知道这灯是谁的,当年,这一笔字,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同时,他还知道,小霖儿此时也是安全的。
一小束阳光从纸糊的窗棱旁照进了小屋。桌上那面铜镜里,一张明艳的笑脸,依稀带着当年的风华无双:
“这个小白眼狼…”
“侍画…侍画…起来吃点东西吧…”
“侍画…侍画…”
侍画从昏迷中微微睁开眼,冲天的眩晕使得他不得不用力保持清醒。这里…是哪儿…?
“侍画…侍画…”熟悉的声音,自从上次争吵过后,一直一直想念着却不敢接近的声音。是幻觉吗?
自己果然是要死了么?竟然又再次看到了那张绝色的面庞:柳叶般的弯眉,一双桃花样的凤目自然上挑,小小巧巧的鼻子,一张略显轻佻的薄唇,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侍画…侍画…你醒了么?”呼唤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侍画猛的摇摇头,却感到更大的一阵眩晕,伴随着眩晕而来的,是大脑一瞬间的清醒。
记忆中的脸庞不见了。眼前的这张脸涂抹了厚厚的脂粉,脸上点点的岁月斑痕清晰可见,活像一个上了妆的男旦。只有那眼睛还是记忆中的一个样子,波光流转,顾盼生姿,倒像是安错了地方的夜明珠。
“锦释…”侍画脱口而出。
见侍画终于醒了,锦释狠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他床边:
“你可算是醒了,这一通把我给吓的!不然我又得四处借钱给你请大夫了!对了,你那儿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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