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大厅中央放了几块做装饰的石头,我赶了一天,实在累得慌,一屁股坐上了其中一块石头。
周围偶尔有人回过头来看我。
爱谁谁,我掏出手机。
周围开了个蛋糕店,里面许多网红蛋糕,生意不错。店里人山人海,好多情侣没座位,之间在外面的一排小桌子上边吃边聊。
“我们明天去,还是后天去?”一个略熟悉的女声。
“你不是刚回来吗。医院的工作要是接不上,你就先忙那边吧。”一个略低沉的男声。
“嘿嘿,陈圭,你这蛋糕还吃不吃了?”女声有些调皮。
男声没说话,只听见碗碟轻轻碰撞的声音。
女声得逞地笑笑:“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我僵硬地抬头,看向那桌,那女生正式今天下去机场遇见的那个。
大厅中央的位置比较明显,她显然也看见了我。
我站起来,手机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那女生啊了一声,坐他对面的男士也转头朝我看来。
我弯腰捡起手机,身体弯曲了好几秒,才站起来。
隔天下班回家我妈说,陈圭和他女朋友来家里看过我爸。
我说喔,心里突然就无波无绪了。
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尤其是现在的我。
什么都不在乎。
11岁的时候,我妈换了工作,从镇上的胶囊加工厂的质检员变成了一个厨子。
这份工作的缘由得追溯到是外公在□□的时候结交的一个从市里发配下来到农村改造的知青。外公是个庄稼汉,但是个及其热爱学习渴望知识的庄稼汉,对知识分子有种近乎谦卑的敬爱,经常偷偷帮那个知青干活,一来二去,两人一起扯兔草挑担子混成老相识,几乎情比金坚。
幸亏。幸亏外公当时已经取了外婆成了家室。
□□结束后那位知青回市里,据说事业有成,期间也坚持定期回来探望老友。开始的时候,他妻子陪她一块儿来,后来带着他们儿子。外公去世后,他的身体也不太行了,后来就不再来。
七岁上小学,我每天要走几里地,到离这里稍远一点的大村去上学,一个班级18个人。所有课程语文数学英语音乐体育乃至思想品德皆由一个圆脸的女老师包揽。
那时候的家境,怎么说呢,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吧,当然范围仅限本村。
父母原来都在胶囊厂工作,后来镇上的胶囊厂扩建,在县城买下地皮盖起了大厂房,全厂搬迁进县城。
爸妈是工厂的老员工,原本可以跟着厂子迁去县城工作,但如此一来我和姐姐就没人照顾了。两人商议后,我爸跟随胶囊厂去了县城,我妈则换了一个镇上的胶囊厂,带着我和姐姐生活。
杨欣桔是我的姐姐,比我大6岁,原名叫杨欣雅,但是后来村里有个老干部说这个名字不好,农村话念起来有点磕巴,而且当时村里已经有一个叫晓雅的了,农村话不分“晓”和“欣”。让我妈换了这个名字。
我叫杨欣桃,出生前父母带着我逃计划生育,坐火车去了广州种草莓苗,姐姐留给外婆照顾。
后来我上学后同学们都说去过北京上海,我说我去过广州,在那里呆了一年。
那时候去广州碰运气做生意的人还是还是不少的,但是我爸妈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料,赔钱了,我爸只好去做小工养活全家人。生育前夕才回来,医院都不敢去,就在家里生的我。
全家老小都期望生个大胖小子,名字都取好了,叫杨欣雷。
我叫杨欣桃,本意不是桃子的桃,是逃跑的“逃”。
重男轻女不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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