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想必是太过感伤,并没有提起过。
是么,这倒是让人讶异,多半是不忍心回想吧。
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太后在宫中生活多年,早已不会轻易流露情绪,虽是这般说,她看起来并没有真的惊讶。
你可曾见过自己母亲的画相?
我点点头。
臣曾经在家父的书房中见过两三次。
哦,想必是那扑蝶的,还是当年你祖父千里迢迢请来中原的名画师所画呢。
臣看见的那幅,是家母于江中画舫上的。
是那一幅?太后这回倒实实显得讶异了,你父亲将那一幅挂起来了?
不过挂了月余而已,后来臣就没再见过。
哦,那幅倒与寻常的不同,且是作画之人看过之后回去按着自己的记忆画出来了,难为了倒与真人也不差什么。
我想了想,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想必臣眼睛的颜色,也是从家母处得来的?
太后一愣,随即回答:
这是自然了,为何这么问?
不,臣也不过是一时想到而已。
说是这样说,我心中却隐隐不安,似乎自己的思虑中遗漏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有什么未明白的东西正在前方虎视眈眈等着我一脚踏空。
顾家的嫡长女,容貌虽不是那般出名,但也甚为秀丽,太后话锋一转,比你大了一岁,但为人是个稳妥的,看着也很是相配,毕竟你大哥曾娶过亲,虽然前一个损了又没留下子嗣,说起来还是不好听。顾家的女儿固然都是好的,你也是个有福的。
是,还得多谢太后有心成全。
哪里是哀家有心呢,太后笑着用茶盖拨了拨茶叶,倒未曾想到,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还有这般胆识,日后料理偌大的侯府也必定不成问题,你之前可曾与她见过面?
太后严重了,顾家小姐素日都在深闺中,臣如何能轻易见到。
眼下定了亲,倒不必那般拘谨,虽然是哀家和皇上给你做的主,你也该多去顾府与你未来的岳丈多攀谈才是,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我一时有些拿不准太后的意思,直到她又加了一句:
顾家的小姐也满十八了,虽是已经定下来的事到底女儿家不宜耽搁太久,且不说顾家下面还有一个小的等着出阁,就是子嗣上也是年轻些更为容易。
正说着,太后的心腹女官上前低声道:
太后,皇上来了。
哀家又不会吃了嘉远侯,他这般放不下心。
这话我听着也觉得尴尬。
魏光澈一进来就用极锐利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随即对太后请安。
行了,平时也不见皇上这般勤快的来看哀家这种老婆子,这会子大中午的倒来了。
母后何必这般赌气,上回皇后亲手做的荷叶冻儿臣尝了觉得很是解秋燥,就命她今日做了拿来想与母亲一道再用些。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你也别成日的让她做这些事。太后拍了拍我的手,慈祥笑道,故人之子犹胜故人,好孩子,和你说了这半天话哀家高兴的很,也替琳琅高兴,今日就先回去吧,哀家之前叮嘱你的别忘了就好。
我答应着,也不敢看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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