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呵,好好好,首辅大人,这周颐如此难缠,我看还是尽早做打算的好。”杨知文笑呵呵的说了这一句。
邢景哼一声,也不搭理杨知文的话,一甩袖子走了。
邢景大步走在前面,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面直嘴,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杨知文装的跟着老好人似的,对谁都乐呵呵的,但要以为邢景就真的是直肠子,没有心眼,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初抓住机会,一举将杨知文拉下首辅的位置,全都是邢景的一手安排。就像杨知文的老好人一样,邢景的直嘴也是他的政治形象,就像现在的所为的明星操人设似的。
邢景走出午门,进了轿子,边摩擦着手指边想到:杨老鬼,莫非以为他是傻子不成,现在明摆着皇上是护着周颐,难道杨老鬼挑拨几句,他这时候还要上去找周颐的麻烦?那不是自己找死呢!
杨知文笑着出了午门,见邢景的轿子已经走了,摸了摸胡子,罢了,若邢景冲在前面找周颐的麻烦,那是最好不过,若是邢景不去做,他也不会在周颐圣眷正隆的时候去找不自在。就让那小子再逍遥一阵吧,不过皇帝……可是个薄情又善忘的人啊,他能记着周颐到什么时候,谁又知道呢!
杨知文和邢景两位阁老联袂而来,想找周颐的晦气,却不曾想又被多免了一个月的职,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一个五品芝麻官,让首辅次辅接连吃瘪,即便周颐人远在元平府,朝廷上所有人这时候也不敢忽视他了。
而在元平府的周颐这时候正在和马臼尹打机锋。
周颐来了元平府三天,掺和到了赈灾事宜三天,被王彦允问斥了一顿后,似乎终于想起来了正事,要开始查堤坝贪污案了。
大越朝在运河的省府设有漕运使司,统管运河之事,加固堤坝也是这漕运使司在负责,周颐想查这案子,自然略不过漕运使司陶峤。
“陶峤?周大人,您不说我也正想给您汇报,这陶峤在朝廷派您来之前,就已经找到下官,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去年堤坝加固的十万两银子,他拿了一大半,哎,这也是下官这个上官做得不到位,陶峤始终是我治下,却犯下这等人神共愤的大错,都是下官监管不力啊。”马臼尹一脸的悔恨交加。
周颐笑眯眯的看着他表演,等他说完了才道:“马大人身为一府首台,自然是日理万机,这陶峤自己贪污,又关马大人什么事呢,哎,我虽然理解马大人,不过别人就不好说了,其实要我说实话,马大人公务繁忙,下面的人在做什么,马大人哪里有闲暇顾及呢。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陶峤辜负马大人的厚望罢了。”
“周大人……下官,下官……”马臼尹被周颐说的深受感动,眼圈都红了,“大人您体恤下官,下官就算遭受再多的误解也甘心了”说罢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周颐递给马臼尹一杯茶:“马大人,喝杯热茶,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带我去见见陶峤吧。”
“哎,好。”
陶峤被关在元平府的大牢里。
他虽带着镣铐,披头散发,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又是单间,看样子在牢里的日子还不错,周颐笑着说了一句:“马大人还真是体恤下属。”
马臼尹叹一口气:“这陶峤也算是干臣,管元平府运河这么多年都没出事,偏偏却耐不住心中的贪欲,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好歹也在下官治下这么多年,下官能为他做的也就是这点儿了。”
周颐听了,脸上的笑容蓦然收住:“马大人,这我就有话说了,这陶峤贪了修堤坝的银两,致使决堤,你看看,他害死了多少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若是同情他,那元平府十万亡魂又该如何安息?他们的冤屈又该如何申诉?”
马臼尹被周颐突然的变脸搞得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后连忙说道:“是,是,是下官想差了,周大人教训的是。”
周颐这时又弯了两只眼睛,笑着道:“马大人,刚才只是我开的一个顽笑,您不必当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陶峤在您治下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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