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鼻子,她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说过,因为佘先生。”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你待我也很好。”
“我待你也没怎么好。”沈如茵抬起头,“你说你都一把年龄了,怎么也没讨个老婆。那样,也不至于连我这样的,你都觉得待你好。”
周冶笑起来,“我这样子,估计没有那个女子会喜欢罢?何况,以我的身体,又何必再去拖累别人。”
沈如茵不高兴,“你别老这样说,我瞧着你也挺健康啊!”
周冶松开她,“是,我说错了。”他拍了拍床,“快睡吧姑奶奶。”
沈如茵麻利地滚上床,周冶将烛火熄灭,正要出门,便听见她唤他。
“周冶,他过得很不好。”
他停下脚步,一只手还按在门上。
“我知道。”
“我一想起来,就很难过……他、他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我却过得很快活……”
黑暗里,她听见周冶从门口走回来的脚步声,一深一浅,是因为他腿伤未好。中途还踢翻了一直凳子,是因为他晚上视力不好。
床尾的被子被人扯了一下,发出微微轻响。
周冶坐在她脚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腿,“我本以为你不愿意说。既然如此,你便同我讲一讲,他究竟如何了?”
“英雄帮的那些人,用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威胁他下跪……”
拍着腿的手一顿,又继续落下。
“那他跪了没有。”
沈如茵抓着被子哭出声来,“他跪了……”
周冶摸摸索索寻到她的脸,为她拭去眼泪,又轻轻拍了拍,像在哄小孩子。
“他很好,值得你喜欢。”
月光洒进来,照亮沈如茵瞪大的双眼。
她死死地捏住被子,半晌才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他是个值得你仰慕的皇兄。”
“你刚才……”
“不仅如此,他也是这世上,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你……”
“好了。”周冶为她掖了掖被子,“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不久便能将他救出来,你且安心睡吧。”
沈如茵捏紧被子,听见他走到门边,顿了一下,似乎在看她。
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在这夜色里表达得不甚分明。
咿呀一声门开,再轻轻磕上。沈如茵眼睛里尚有泪花,借着月光微微闪烁。一天奔波积累下来的睡意,在此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侧了侧身子,想:他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听到的那样?他究竟,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无论如何,他最终回避了,是想装作不知道吧?
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良久,屋子里响起一声幽长的叹息,尾音绕梁连绵不断,许是在她睡梦里也觉得忧心。
过了两日,谢之竹依然毫无消息。沈如茵在大姨妈的陪伴下等得心烦意乱,连周冶顿顿换着花样做的吃食也难以讨好她。
第三日下午,沈如茵刚送走自家亲戚,便得到谢之竹就在门外的好消息。
她急忙跑出去,却见谢之竹已经在向周冶拘礼告辞,看见她来,也行礼打了个招呼,便翻身上马。
沈如茵甩了甩湿漉漉的双手——她不过就洗了一条亵裤,怎么就被抛弃得如此彻底?
周冶手上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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