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著……你们凤凰谷便是将客人锁在屋子里面的麽?”
“山中晚上野兽出没,即使是在宅院里也很危险。因此夜间睡觉都会将门窗锁住。凤凰谷里每一个房间都是这样的。这陆公子多心了。”袁沐风玩味的看了陆公子一眼,继续道:“可问凤凰谷还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麽?”
陆公子没想到将人囚禁还能有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被这麽一堵,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慌乱间,竟是一个不足之处都想不出来。眼睛扫过跌落在地上打碎的空茶壶,便想都没想指著地上道:“我渴了,茶壶中没有茶水了。”话音刚落,陆公子便後悔了。门外许多丫鬟小童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原本是被囚禁受了委屈,这麽一说,简直变成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无理取闹。
果然,袁沐风道:“竟有此事!那真是太亏待贵客了。确实是我凤凰谷的不周……”虽然是在道歉,他的表情还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任何理亏的样子。“陆公子喝不到水,叫人便是,却何苦将大门打碎。这桌子门板倒是不值几个钱,若是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又如何是好。”
陆公子被几句话堵得又是窘迫又是著急。饶是他平常在大王面前伶牙俐齿,此刻却完全施展不出来,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房间中央,哑口无言了。袁沐风招呼底下人散去,等房中只有他和陆公子二人之後,才缓缓道:“陆公子既然与振江情投意合,又可知他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
陆公子像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他和大王感情虽然不错,但是却很少听大王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来。即使是陆公子问起来,大王也多半会三句两句将话题带过,不愿意提起。
袁沐风道:“那你可知道,振江母亲的事情?”
陆公子点点头。这他倒是知道,大王的母亲与神猿大王苟合,生下了大王。硬是被蝴蝶谷生生将丑事压下。他们怕事情张扬出去,便从小大王收养在家中。大王母亲死得早,他一个孩童孤苦伶仃,长得又丑,想来童年时过得自然不好。只是既然被家中严苛对待,却还是养成了这样一幅好脾气,却实在难得。
“振江从小虽然生长在这座宅院中,但我却直到他七岁才知道他的存在。家中人刻意忽略了他。虽然将他养起,却像对待怪物一般,把他锁在後院的一个茅屋中。他从小就没有属於自己的东西──吃穿全靠从前的一个老家仆接济。就算逢年过节,也吃不到一块糕点。”
陆公子想到从前大王竟是这样过活的,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若早知道这样,便会对他更好一些,再也不惹他生气发愁了。再想到自己无忧无虑,人见人爱的童年,更是无地自容了。
“在振江七岁时,我偶然踏入了那个宅院,发现了当时又瘦又小的振江。那时候振江穿著粗布衣服,呆呆的看著我。後来我才知道,我竟然是他记事以来,除了那名老家仆外,第一个见过的人。那时我便像是发现了家中的大秘密一样激动,忍不住天天跑去看他。振江虽然已经7岁了,却连个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讲。我便偷偷教他读书写字,後来我发现他一个小小孩童,房中竟然一件玩具都没有。便偷偷给他带了点好玩的东西。”
袁沐风说著,走到床边,从床底抽出一只箱子,打了开来。陆公子见箱子中整整齐齐,摆著小孩爱玩的木头刀剑,木偶石子等玩意。各个崭新干净,哪里像是小孩子玩具应该有的样子?陆公子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人给的那些玩具,早被自己折腾的支离破碎,早就一个都不剩了。可是,这袁沐风给自己讲这些,又是为了什麽?
“因为从小一无所有,所以对自己的东西特别珍惜……这些玩具我送给了振江之後,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收好,这麽多年了,还是没有一丝损坏。”袁沐风玩味的看著陆公子道:“既然陆公子是别人送上门来的‘礼物’,以振江的性格,当然会对陆公子百般爱惜呵护,就如同这些刀剑木偶。陆公子是不是被振江打动,却将爱惜误会成了感情?一厢情愿的死心塌地了?”
陆公子听到袁沐风滔滔不绝之後,竟是下了这麽个结论。明知道不对,却也无从反驳。心里却倔强的知道这不是真的。大王的感情自己最清楚了。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才不是什麽对刀剑木偶的爱惜。
袁沐风对上陆公子倔强的眼神,冷笑了一下,接著道:“今日与振江成亲的这位姑娘,千娇百媚。是我作为大哥,送给振江的最後一件礼物了。不知道振江是不是会对陆公子那样,怜惜疼爱她呢?”
第十九回
厅堂中,一片热闹的红色。凤凰谷不愧是医药大家,平常虽然并没有与江湖上许多人往来,今日听说凤凰谷二公子大婚,还是有不少人来道贺。无论是武林侠士,还是歪门邪道中人,人人都不敢得罪医生,因此也不便在别人婚宴里生事,此时他们不计前嫌的欢聚一堂,倒也难得。
陆公子踏进厅堂的一瞬间,就发现了鹤立鸡群大王,他身高比常人高两头,所以即使是站在武林大汉中,也仍是极其引人注目。此时他一身红色,正周旋於各个酒席之间,与人敬酒寒暄,忙碌极了。
陆公子心中马上明白了袁沐风的阴谋,看大王坦然的摸样,必定是不知道今日与他成婚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个陌生女子。袁沐风骗大王拜了堂,再令他多喝几杯酒,到了洞房花烛夜,大王必定分辨不出那女子的模样来。若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夜,大王第二日起来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大王的性格,必定不会狠心将那无辜的女子抛弃。但若是今後两人之间隔了这样一个障碍,陆公子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陆公子被袁沐风易了容,又点了哑穴。便是知道此时形势危急,也无法提醒大王了。他明白了袁沐风叫自己来参加大王婚宴,原来就是要自己眼睁睁的看著大王与他人拜堂却无计可施。陆公子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冷若冰霜的袁沐风,依旧是俊美无双的长相,却不知他的心为何这般狠心,拆散别人就算了,还要自己忍受这样的屈辱。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外面喧闹的锣鼓声,是新娘子的轿子抬到了。喜娘牵著身著红衣,头披盖头的新娘子缓缓走了进来。瞧那身形果然与陆公子差不多。大王也停止了敬酒,喜滋滋的站在厅头,等待著款款而来的新人。厅上坐著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摸样像是大王的祖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著一声声的高喝,陆公子仿佛感觉一是一把把刀子割过了自己的心口。明知道大王并不知情,却还是忍不住难过著急。正当新娘被喜娘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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