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桩案子里涉及的人与情分。
谢老太爷自然知道葛太太搭着她的线占了便宜。但两人这么多年交情,深知对方心思与惯施的手段伎俩,倒也不气不恼,反倒因此良策落得欢天喜地;与葛太太本无仇怨的侄女乔玛玲求仁得仁,自然也不在话下;葛太太深恶痛绝的乔太太,自以为得了天大好处,实则被葛太太拿着七寸狠狠捏了一把;葛太太自己么,无非也外头留得一个大度得体的美名。
即便人情关系再复杂,葛太太也能游刃有余的打太极,照顾到方方面的情绪的同时,还能睚眦必报。
原来精明的人是这么做事的。有因有果,有算有计,条理清晰。
继而她再次感叹道:天道好轮回啊。
只可怜了那位谢择益同学,好好谈个恋爱无缘无故做了炮灰。
——
原子论实验室进了越来越多的崭新仪器:崭新的粒子发射器与火焰光谱发射器,甚至还有雾室。
除了仪器,一些提纯元素也默默运送到了实验室,其中包括铍,钚与少量高浓度铀235.
楚望当然知道后续的实验室什么。只默不则声,默默在人群的最后做着本职工作:运算与记录。
隔壁实验室也有了新的望远镜。听学校风声,似乎要在太平山建立一个小的天文室,以备后续资金充足后扩展建立天文台。
这时内地报纸又开始大肆阴谋论的报导:“香港大学为什么继紫金山天文台建立后数月,又于香港建立天文室?”
楚望喟叹道:我们坐船过来搞研究,你们给报销路费和船票吗?
在实验室的日常就是。
萨·昌德拉先生不止一次的敲门来找楚望,哭丧着脸,手里拿着一堆计算草稿纸,操着流利的印度英文说:“Linzy,快来帮我算算这个引力和抗力!”
而梁璋则不止一次抓耳挠腮的咆哮:“为什么就是没法生成重铀!为什么就是有质量差!”
楚望为萨做着恒星内部抵抗力计算的同时,非常淡定的抬头建议并怂恿说:“兴许你该与迈特纳女士出门走走,散散心,就能想起来为什么了。”
也因此,梁璋不止一次的去徐少谦面前告状:“管管你的学生!她长时间质疑我与迈特纳女士纯洁的同事关系,并竭力尝试撮合我们!”
楚望心里笑道:我真的只是想建议你们出去走走。因为从前,这个理论就是在莉·迈女士出门走走的时候想出来的啊。
走走的同时增进了你们的友谊,那也是我阻止不了的事啊!
徐少谦手中已有一份论文成稿了,不过仍在求毛求疵的论证阶段。他平静的听完,平静的笑问道:“撮合的结果如何?”
梁璋比徐少谦要大上好几岁。但因为没有成家,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缘故,楚望一直以为他只有二十五、六岁。后来听说他与莉.迈女士的年龄差并没有超过十八岁,楚望便放心大胆的进行“饭后散步”建议、及放心大胆的撮合两人了。
虽然莉·迈女士年纪稍稍大了一些,但却自带一股单身贵族气场,举止轻盈优雅,谈吐极有涵养又富有成熟女性魅力。研究室不乏年轻一些的女孩儿们,以东南沿海与印度、新加坡居多,大抵都是些未婚少女。跟她一比,便都显得有些营养不良、缺乏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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