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素衣少女在合适的时机,终于开口:“子彦公子的心意,幽兰心领,感激不尽。”言罢,又十分合乎时宜的与子彦相视而笑。
当事人都能将这桩事一笑揭过,旁人倒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巫王颜色稍缓,巫后简单问了两句家常,忙亲自拉着两人入座。
风止云与季剑打得正酣,听闻幽兰到了,立刻弃战奔回殿中,拿剑指着子彦,横眉道:“阿姐,就是这小子欺负你么?老规矩,你报数,我来砍!”
案后的素衣少女徒手捉住剑刃,清浅一笑,未置一语。
风止云从未见过自家阿姐有过此等形态,只当惹她生气了,忙收起剑,讨好道:“阿姐既然这么心疼他,我暂且放他一马便是。”
幽兰灌了口酒,依旧不说话。
子彦不动声色的挡住她第二杯酒,轻声道:“公主喝多了。”
幽兰置若罔闻,推开他手,依旧将酒送到唇边。
一杯将尽时,那只手,毫无预兆的从她手中夺了酒,将余下的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两人恩爱甜蜜、如胶似漆。
幽兰冷冰冰的转眸,他旁边的少年,正摇着杯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此人,定是故意的――当真是――可恶至极!
宫宴进行到一半时,独孤信悄悄进殿,捡着角落,绕到主位旁,同巫王耳语了一番。
巫王举杯,与众臣同饮,然后便以军务紧急为由,匆匆离去,留下巫后主持宴会。
殿外,独孤信已经备好车驾,巫王换上常备的便服,马车便飞也似的离了宫,最终绕进了北市。
侍卫们,已经将一家名为悦来的驿馆重重包围起来,他们忙活了一天,几乎将整个沧冥城翻遍,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小殿下竟会藏在供各国马商养马喂马的下等驿站里。
管理驿站的小官品阶低微,并不认识巫王,见来人气度不凡、一身贵气,只当是哪位王公大臣,忙打起精神,小心伺候。
独孤信端起架势,高声喝问:“昨晚,你这儿住进来个受伤的少年,他在哪间屋?”
驿官面露难色,脸色堆满笑意:“大人说笑了,下官这儿日日来往上百人,跌打损伤、断手断脚的数都数不过来,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独孤信揽住他肩头,袖口滑出一块令牌,往后努了努嘴巴:“我们小公子离家出走,我家主子很是担忧,事关重大,老弟你不妨再仔细想想。”
那是――黑玉令!见令如王上亲临!
驿官两眼发直,浑身一震,立刻换了副恭敬姿态,垂首道:“下官有眼无珠,大人莫怪。实不相瞒,那位小公子,就在后院的草料房里。”
独孤信暗暗吃惊,巫王已经信步往后院走去。
草料房紧挨着马圈,一个老马夫正在给马喂草,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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