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道:“陈太医这个人对哀家不忠心,竟然想另靠他主,他以为孟萱玉这棵大树这么好靠吗。他这个人按着哀家以前的性子,是绝容不得他在世上多活一刻的,但是现在哀家留着他还有用,就容他多活些时日。让人告诉他,以后淑妃想让他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是淑妃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让哀家知晓。至于他的外室和儿子,就暂由崔家帮他照顾着。”
良姑姑道了声是,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屈膝退出去。
然后见崔太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太后,淑妃这个人城府甚深,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为何不除了她?”
崔太后没有回答她,眉头甚至皱得更深,显然有些不悦她的多话。
她暂时不动孟萱玉的命自然有她的用意,孟萱玉要是死了,宇文烺就真的是完全没有了软肋和弱点,这样的他更不好对付。
就像她当年将姜钰弄进宫一样,因为捏住着她就是制肘宇文炜的利器。
可惜,当年她被先帝误导了,后来才发现宇文炜也并不是他心仪继承皇位的人选。
她与万德妃宇文炜针锋相对鹤蚌相争,最后反让连个外家都拿不出手的宇文烺占了便宜,登上了皇位。
良姑姑显然看出了太后的不悦,连忙告罪道:“奴婢多嘴了。”说着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崔太后在榻中继续坐了一会,脸上阴沉沉的。
她想起了一些故人,万德妃、白贤妃,还有那个像白贤妃的许婕妤。
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斗过她,都死在了她的前头,且死得很惨。
但是崔太后想的最多的,却是先帝——那个让她恨极了的男人。
她斗倒了后宫所有的宫妃,但最终却输给这个男人。
他竟然让她的儿子做了闲王,将江山给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生的儿子,让她的儿子给卑贱的庶子俯首称臣。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是满腔满腔的愤怒,恨不能将他从皇陵里挖出来,一句一句的质问,将他挫骨扬灰。
凭什么,她才是他从正和门迎进宫里祭过太庙拜过列祖列宗的皇后,她的炯儿才是皇嫡子,他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子。
崔太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一锤一锤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怒火顺了下去,黑了黑眼,又吩咐旁边的宫人道:“去将皇上请来,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宫人道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宇文烺听到崔太后来请他的时候,他正在泰和宫里换衣服,正由着宫人给他整理领子。
他对崔太后派人来请半点不意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整理完衣裳便出了泰和宫,去了景安宫。
没人知道宇文烺和崔太后在景安宫说了什么,景安宫里的宫人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只知道两人在景安宫里出现了争执,从殿内不断传来皇帝和太后两人互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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