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了起来,身上的管子都拔了,不过手上的点滴仍然挂着。
莫大恶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着苹果,削好了切成块状放在小碟子里,然后用牙签一口一口的喂着许小妖。
莫大恶魔说:“啊。”
许小妖就啊的长大嘴,然后嚼啊嚼,吃完了在咂咂嘴示意可以喂下一块了。
莫大恶魔赶紧送上下一口,生怕他等急了。
“今天身体怎么样了?”拿回牙签莫非问。
“就那样。”
莫非摸了下许言雪白的左腿(打着石膏能不白么--):“等石膏去了,我陪你一起去康复中心。”
许言嚼着苹果看他。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使不上劲,但是走着走着就会好些,慢慢来总会和以前一样的,你要是走累了我就背你回来,你要是还想在练习,我就陪你休息好了在接着练,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那你先说故事。”许言突然蹦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莫非不禁疑问:“什么故事?”
“你和那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递苹果的手迟疑了下,又接着递送:“我离家的那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
“通知书一下来我就离开了家,用平时存的零花钱租了间房子,然后就去打工,我遇上了他,一个天天没事就咧着嘴笑的男孩,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能让他天天都开心,可开心的是他,一切都与我无关。打工的时候我一个人独来独往,觉得没必要和他人说话,所有的人不都是过客吗?人来人去能带来什么又能带走什么?我觉得我可以竖起一座城墙抵御外来的诱惑,可当某一天下班走在路上,那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男孩突然出现拍着我的肩膀对着我说‘为什么你眉间都是忧郁,说给我听听吧,说出来就好了’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裂开了。看着他的笑,我中邪一般说出了所有,那些从未提及的东西。他踮起脚尖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一下下一下下,把他拍进了我的心里。”
小碟子里的苹果吃完了,莫非拿起水果刀接着削果皮:“像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我喜欢上了他,我们在一起了。我知道他只有一个妹妹,他的父母车祸死了。大学期间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常对他说‘等我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到时候我们存钱买房子,有个自己的家。’可是有一天放学他没来等我,家里早没了他和他妹妹的踪影,只留下一张字条躺在桌面上。‘我不喜欢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我疯狂的找他,打工的地方,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存在过,是不是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爱他,可我也恨他。毕业后我留校读研,有次生病去医院拿药……”莫非起身背对着许言把果皮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篓“我遇见了他,穿着病号服的他脸色惨白,人瘦的皮包骨头,我盯着他看,我发现我并不恨他,而他笑了。”然后转过身来:“我陪着他直到他……死去。”
莫非把苹果递到许言嘴边时许言失神忘记了张嘴。
“我把他葬在墓地,我不敢去看他,和他有关的一切我都藏了起来,我自欺欺人的生活,毕业后工作,依旧原来的独来独往,直到遇到了你。许言,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胆小不敢爱,爱了又怕失去,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让我不再怕,好吗?”
许言倔强的侧过脸:“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么对我。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莫非听话的离开了,没一会儿功夫胡涵宇来到许言的病床边:“你何必跟他死人挣?”
许言也不管他在外面偷听了多少,闭着眼说:“他要是活着我还不怕,大不了我可以抢,可是他死了啊,他永远都活在莫非心里,那地儿谁都别想触摸的到,我哪是挣不过他,我是压根连和他挣的机会都没有……”
胡涵宇拍了许言头一下:“没事你瞎想什么呀?生活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
许言闹别扭:“可是,可是我就是没法释怀!”
胡涵宇清了下嗓子:“别可是了,我问你问题,你只管回答。”
“你说。”
“你喜欢莫非吗?”
“这不废话!不喜欢我能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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