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问zark觉得安敖怎样,他给了很客观的答案:安敖是一个很三俗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就不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可要我说,安敖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叫‘不可以’的人。
宝马车被盗,应该说我的责任很大,可是安敖就从没想过让我赔钱给他,因为他知道,我没钱,是个穷光蛋。
这是我们之间一个很大的不同。
这块表,少说也有十几万吧,十几万对安敖来说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他的母亲身份已经这样显赫了,相信父亲的家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他从小到大会因为钱的关系享受到很多福利,这些福利滋长了他的骄傲,他的自信,他的一意孤行。
可我不同,我从小便没有妈妈,爸爸是我人生的支柱,我至今仍记得自己在小二的作文里这样膜拜父亲: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成了亲,一定要变成好丈夫好父亲,变成像爸爸那样令人敬佩的好男人。
可是现在,另一个男人要用他浮华世界中与生聚来的骄傲征服我父亲用大半生换回来的儿子,我,真的就下贱到连亲爹也顾不上了吗?
“啪啪啪!”门板一连串的猛响,打断我的自怨自艾。
我以为是他们又折回来了,可一开门,却是4个不认识的男人,都是黑西装,为首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戴着个墨镜,脖子上一串金项链:“请问……安敖安先生在吗?”
我琢磨着是跟他一起做生意的人,便老老实实道:“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你们先在屋里坐坐吧。”
那帮人也不客气,其中两个搬了客厅里最大的一把椅子伺候金项链坐下,最后一个狠狠的将门扑上,上了保险。
我顿觉不妙,面上又不能显出十分的慌乱,便没话找话道:“不然,给各位大爷弄点水喝?”
说完暗道窝囊,还没怎么着呢,大爷都叫上了。
见我说话要进厨房,金项链笑眯眯的伸手拉住我:“不必。”
说罢朝那两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搬了张凳子在金项链对面,按着我坐下去。
我心道来者不善,这是摆上砧板了。
“先生怎么称呼?”
“……王佳。”
“哦,王先生和安敖关系很深厚吗?”
其实我大可以说跟安敖不熟的,可我一时整不明白金项链要干什么,万一他要对安敖不利我也好套他的话不是:“是,很深厚。”
“怎么个深厚法?”
“他喜欢我,我被他喜欢,如此深厚的关系。”奇怪这一刻这种话我还能坦然说出口,对面的金项链有点掉链子,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嘴巴开合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牢烦王先生打个电话给安敖,叫他早点回来,就说台湾的朋友来找他了。”
台湾人?
我心里一紧,安敖来钱路数虽然都不太正,但杀人放火也不至于,怎么会招惹海峡对岸的人千里寻晦气?:“你们跟安敖有什么过节吗?”
“没什么,福建的一批货物问题,王先生你只要打电话就行了。”
金项链说话不痛不痒的,可是提到福建两字又让我的警戒上去了一个段数,安敖这些天发烧病成那样了,每天还不忘跟电话那头的阿来交待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可见在福建准没发生什么好事,这帮人明显找茬来的。
“我没他电话号码。”摸清楚这帮人的来意,我当然是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的。
金项链疑道:“可是刚刚王先生明明说……”
“那是他喜欢我,我对他可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要留着他的电话号码?”这种关键时刻不管再蹩脚的谎话都会救你一命:“其实我今天就是来找他算帐的,他老缠着我,我女朋友都快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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