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狗尾巴花长到十八岁这年时,局面被打破了。
但凡故事里,有了女人,自然就少不了男人。狗尾巴花的男人──也就是那打破局面的男人,不是村里任何一个,是外头来的。
那几年,上头说要开放农村,本来僻静到除了农民还是泥腿子的山村里突然地就变得随手一抓,手缝里捏的全他妈的是老板,大的、小的,通通是老板。
完了,完了。
全他妈的完了。
狗尾巴花被人独占了,千真万确了,任何人都改不了,就连她爹娘都没法儿改。
原因?
简单哪。你再拧、你再横、能拧得过横得过鼓起来的肚子麽?
他妈的,里头一条命呢。
那年头,打孩子这种事可不像现在这麽普及哪~尤其是在乡下,你敢拿掉孩子,你就等著被千夫指万夫灭吧。
再说了,狗尾巴花的父母气归气,还是挺理智地揪了唯一的女儿逼问那男人是谁。
没多久,他们就见到了那男人。
他们的“准女婿”,一老板。
那时的乡下人纯朴,不知道这老板里头鱼目混珠,良莠不齐。但是狗尾巴花的男人,倒确确实实是老板。
大老板。
有钱不说,会赚钱不说,身份也不同。
高干子弟。
GE命烈士的後代,爷爷的爸爸就是烈士,爷爷又是老ge命,福荫经由爷爷传至父亲,然後,全集中到他一人头上。
谁叫他三代单传呢。
这高干子弟儿的模样、打扮,自然不是那些个泥腿子能比的,狗尾巴花会动心也不是没道理的。
农村人家,哪有那麽多心眼儿。
高高在上,还当那是人的气质。
那“准女婿儿”倒是一脸微笑,说得先回家一趟,禀告父母去。
好了,好了。
这下子全他妈的好了。
这女婿,老两口看了,满意得不得了,默许了,捏著“准女婿”留下的半边儿玉佩(文定物),等著人家来娶过门。
等啊等啊,等到女儿肚子大得不能再大又瘪了下去了。
等到外孙子儿都会满地爬了。
外头的风言风语是越来越多了。老两口连带著狗尾巴花,只管捏著玉佩,全当没听见,继续等。
等啊等啊,又等到外孙子儿都会站著嘘嘘了。
这年,那男人终於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後跟著一男人,身边还拉著一娃儿,也是带把的。
说,那是他小儿子。
狗尾巴花蔫了,狗尾巴花的父母蔫了。
狗尾巴花的儿子挺喜欢那小娃儿的,据说那还是他弟弟。虽然他不明白为啥自个儿的弟弟不是自个儿的niang养的,不过还是觉得那粉嫩嫩的小娃儿怎麽就那麽好玩儿呢,因此只管每日地拖了那小娃儿,还有隔壁邻居家的跟自个儿差不多大的娃儿一块玩儿。
然後这段日子大概持续了半年多。
狗尾巴花的儿子那时候还明白大人之间的事儿,所以都没注意到外公外婆的脸跟过了秋的茄子似的,一天比一天蔫。
那天,他们俩回家晚了,夜幕都挂起来了,正害怕著外公外婆会不会拍屁股板儿,却发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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