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艳调,堪比兰陵笑笑生。可李枳的淫荡又是完全没有邪念的,你好像不能拿妖精一类的词来形容他,从他身上只能嗅到痴心和爱。
看着他,把他框进眼睛里,黄煜斐才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也是能够爱着别人的。
“我大概疯了,我已经疯了,”黄煜斐执迷地啃咬他,“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橘……只有你不能离开我。”
“是啊,就是你的,”李枳追着他的嘴角,想堵住他吻,“我只看得见你,只管你叫哥哥。”
亲住了,四片嘴唇贴着,他又补充:“我干什么,也不会离开哥。”
话音一落,周身就陷落进柔软,李枳被放在床上,黄煜斐则抽身从床头柜上抄起瓶水,也不接着吻了,没事人似的往他手里递:“每小时都要喝水,遵医嘱。”
“干嘛呀,”李枳岔着腿,拧开盖子灌了两口,撇着嘴道,“哥你干嘛!”
“再喝半瓶。每次至少400毫升的。”
李枳照做了,他别着脸把头昂起来,喉结滚动。然而当他丢掉空瓶也把挡眼睛的手臂垂下来时,那双眼睛居然是水汪汪的,呆呆往黄煜斐脸上瞅,一对上眼就扑簌簌往外冒泪。
“怎么了?”黄煜斐愕然地去抱他。
哭了几下子,李枳才一本正经地说:“我屁股这么奇怪了,因为谁啊,”他不满地瞪他,咬了口摸自己脸的手掌,“干得好好地突然让人喝水……黄煜斐你就一蹭棱子!”
“什么叫蹭棱子?”
“就是,”李枳神情松软下来,羞得直想笑,结果一眯眼,就又没出息地掉下存着的泪,鼻音哝哝的,“就是不积极不肯干,消极怠工!”
黄煜斐厚着脸皮冲他乐:“我错了,我就是怕你脱水呀,刚才流了那么多。”他撑着手臂,把人全挡在身下,帮委屈的小男友揩掉泪珠,又弯腰把家伙事儿怼在人家黏答答的穴口上,似有似无地蹭。他还调侃:“笑完了又哭,老婆好忙啊。”
“进来,别跟我忍,我还要。”李枳哪受得了这种撩法,他每次这样被干哭也不是难过,只是因为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刺激,要把他冲垮,自觉没骨气也没辙,只怪泪腺太发达。哭的那模样又媚,又沮丧,张着胳膊紧抱住身前的人,不肯松手。大眼睛一眨就又滚下串泪珠,声儿也是破碎的,混着点难为情的哭嗝:“说好了要疼我,舍不得出去……快点抱紧我啊。”
要命了,黄煜斐想,尝到李枳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他曾经对性的需求正如吃饭喝水,只追求稳定高效,和“疯狂”以及“失常”根本不搭边。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狂饮浓缩咖啡做实验项目的时候,心焦了的交往对象堵着他的大门纠缠,黄煜斐最后也只是把缠绵当作义务去履行,人家撒着娇掉泪,他还觉得烦,只想继续争分夺秒地抱着电脑算图表写报告。
而现在他每天都在亲眼看着理性飘远,耐性和柔情则逐步根深蒂固。心里好像是有火的,把脑袋里的水咕嘟咕嘟煮开了,好比是荒漠上的波斯商人,野心勃勃地想把九色鹿给拴住,最后发现被牵着走的反倒是自己。
他扯下不顶事的睡衣,俯身拥住赤裸的李枳。那副身子的触感,太熟了,都融入骨血,皮肤光滑有弹性,像嫩竹一样柔软。他进入他,补偿地吻干净每颗泪滴,轻缓细致的力度覆在眼皮上,让李枳有了一种正被呵护的感觉。于是他的眼角就被吻出了笑意。“我是不是,太那啥了,”李枳晕着情红,迷瞪瞪地和黄煜斐面贴着面对视,“好像成天,啊,很饥渴……”
“因为小橘还年轻,”黄煜斐熟稔地研磨他敏感点,享受每次颤巍巍的搂抱,“还因为小橘太喜欢我了。”
“很对。”
“正好我也没有老到不能满足你的地步。”
“又说傻话,我得、我得骂你笨了!”李枳的瞪视也是水汽氤氲的,“就算,老了,也是一块老。我们现在,都有这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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