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断作两截,登时身死。未几,化为一滩血水,浓香扑鼻,却不见裂蛇。
知其非凡物,承平仗着龙子身份,百般尊贵,并不惧,只拥美人在怀,再命取酒。然月仪为女子,尚信鬼神,骤见此异状,已是存了几分忐忑。便称头痛,不敢久留,先行回宫歇息。
是年,灵帝忽染疾,药石不灵,不久驾崩,则太子承平即位,是为顺帝。次年,迎张氏女为皇后,册端妃王氏、云妃孙氏及慧妃陈氏。顺帝仍觉不足,有下谕点选秀女,充盈后宫。如此有了十余新人,朝夕作伴,顺帝又时常往各宫中,见着年幼貌美者,皆共枕寻欢。其荒淫可见一斑。
而月仪下嫁将军石守德,出居庆安坊府第,因嫌驸马粗鄙,便私养了七八美貌男子。驸马略有所闻,但恐天子威仪,敢怒而不敢言,唯少归家。倒让这月仪公主愈发大胆,终日开宴唱曲,和一众面首浪荡起来。
又一夕,月仪春睡方醒,欲唤一二知心人伺候。思及先前所进数男子,虽生得白净可爱,不堪大用,略尝些滋味便丢开了。月仪双眼惺忪,立在窗前,但见月华皎白,园中海棠正艳,不觉长叹一声。正怅然,忽闻脚步声响,顿生疑,趋而视之。则一乌衣少年站花丛后,丰姿俊美,真可谓天人之姿。
月仪大喜,一时忘了庄重,忙屏退左右,独自走上前去。然未及少年身侧,忽地一阵风起,迷了眼,待回神后已不见其人。便知来者非常人也,月仪受了惊吓,又念着那人眉目,竟起痴念,撇下往日所宠,日渐消瘦。
再说驸马在外,这夜独坐浅酌,身旁无人相伴,不胜凄凉。俄而传来人絮语,隐隐约约,驸马大惊,以为有不轨之徒,忙起视之。但见少年亭亭玉立,对月低吟,见其面露惊疑,反抛下一笑,翩然而去。可怜驸马娶了月仪公主,未尝过半点夫妻恩爱,只与歌女舞姬一夜春宵,从不敢置宅藏娇。骤见着美貌少年,触动心肠,化作一段柔情。却未得名姓,不知往何处去寻,又是满怀愁绪,无处排解。
这厢夫妻二人各失魂落魄,那厢顺帝夜半难眠,长叹短吁。盖其看尽了宫中出众女子,枕边无人,未免觉着寂寞。又听了些坊间艳曲,竟欲寻些清俊男子,好尝极乐。怎料刚动淫念,便见一少年走过花间,唇红齿白,别有一种风流韵致。顺帝为之倾心,急步上前,却不知人往何处去了。
“这般清俊人才,世间少有!”遂命人遍寻宫中,仍不见,又思及其未作侍卫打扮,愈疑,暗忖道:“莫非……是天人见怜,特来解朕相思之苦?”自此放下后宫诸佳丽,召来神巫僧道,一心要得那少年,直闹得宫内宫外不能安生。
逾数月,驸马偶然归家,竟撞见那少年被拖入公主闺房,泣啼不止。然不能阻,驸马心若刀割,又想着公主恣意胡为,逼迫良家子作面首,心中含怒,拂袖而去。却道公主斜倚牙床,忽闻人呼喊,往窗外看去,则昔时所见少年在园中池边,泪眼盈盈,只不敢上前。月仪且喜且惊,忙上前问,则曰:“本是要进献公主,遭驸马嫉恨,被强要了身子。今趁其疏忽,私入宅中,欲见公主一面,虽死不悔。”
闻言,月仪大怒,又怜少年泪痕未干,煞是可怜,遂命人将其送去私宅,待日后宠幸。少年感激涕零,拜谢而去。自此,夫妻为着个少年,竟似仇人,各存了坏心。
而顺帝折腾了一番,听得一巫进言,偷往月仪私宅中,果真得了乌衣少年。少年又是换过说辞,自言乃陵县良家子,被公主强迫入府,终日淫乐。顺帝见之生怜,竟不顾往日兄妹情谊,将少年领入宫中。只少年体弱,不能承欢,遂养于长乐宫,俟身子康健,方一尝美人滋味。
则月仪公主闻得此事,却晚矣,自是捶胸顿足,也恨了皇兄夺人所爱。驸马亦知,愈怜少年几经折磨,更恨己身无能,心中对皇家少了忠诚,多了怨恨,竟有些忤逆想法,要夺回倾慕之人。
呜呼!因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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