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却也不拦,只是对着在厅角守着的武王府侍卫耸了耸肩,以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两个侍卫自然也不敢乱拦右相府派来的兵丁,只好跑回武王府中报信。
宁觉非被安置在右相府中的一个角落里,管事来警告他不得随便出院子,便没再理会他。
这院子虽然小,却很清雅素静,还种了几竿青竹,风过处哗哗直响,靠墙处有几畦菊花,此时正在盛放,倒是满目缤纷。
一连几天,章纪都没有来,除了有个老妈子来给他送饭外,始终没人出现过。
宁觉非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他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可以恢复身体,锻炼体力,再伺机逃走。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一直没有停过。宁觉非却常常站在院中,有时候看看暗绿色的竹叶,有时候看看已经凋零的菊花,一呆就是很久。
屋中是简单的床和桌椅,却布置得比较舒适。窗下的书桌上有几本线装书,他只略翻了一下便不再去碰。里面都是繁体古字,通篇之乎者也,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如此过了半个月,他常常站到院门口,看着外面,心想这总不算是违了规矩吧。
远远地看过去,是一个大大的湖,环绕着湖畔的,自然是雕花的亭台楼阁,十分精美。他看着几条曲曲弯弯的小径,揣摸着会是通向哪里。
这一日,他正在出神地看着远处的高墙,忽然发现有人也正在看他,于是收回了视线,淡淡地扫了过去。
在湖边的垂柳下,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锦衣金冠,气度华贵,身旁跟着几个随从,正是武王淳于乾。
他注视着月洞门中站着的那个美貌少年。
那个男孩子因为瘦削而显得更加高挑,穿着普通的宝蓝色长衫,乌发在风中轻扬,身后是徐徐飘落的竹叶,一张脸在初冬的黯淡天光下苍白如纸,却又晶莹如玉,眼神淡漠,全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
自他看见这个少年的第一眼起,直到那次的堂会,这孩子没有一次不是狼狈万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衣饰整齐形容完整的模样,却让他的心里大大地跳了一下。
宁觉非自然认得他,却仿佛早已不记得了,冷漠地看了他片刻,便转身回房。
夜色很快便扑了下来。
吃完饭,略坐了一会儿,便有管事的人来通知他,今夜相爷召他侍寝。
宁觉非无话可说,只是遵照着数个人不厌其烦的详细指示,沐浴,更衣,然后躺到床上。
外面的寒意随着章纪的进门而扑了进来。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这才开始脱衣服。
两人从头到尾都很沉默。宁觉非固然维持着一贯的寡言少语,章纪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黑暗中,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在屋中回响。高潮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压在宁觉非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宁觉非的肌肤一直是凉的,仿佛连全身的血都是冷的,无论身上的人怎么折腾,根本就不会热。
寒冷的夜色里,两人仍是一声不吭。
忽然,有人在门外急急忙忙地高叫:“相爷,相爷。”
章纪转过了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虽然急,却口齿清楚:“相爷,边关急报,北蓟皇帝和皇后御驾亲征,率大军急攻燕北七郡,游将军虽全力守御,但寡不敌众,已经全线告急,现遣人回朝求援,皇上急召相爷前往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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