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进。”他非常配合澹台牧的言行,似乎是在自家门前招待来访朋友。
澹台牧一见便笑了起来,潇洒地下了马,步行上来。
其他人也立即下马,跟在后面。
宁觉非这时看清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位锦衣人。那人穿着的衣服样式不似南楚,是窄袖系腰长袍,料子却是南楚上好的云锦,绣工十分精致,彩色丝线中还镶嵌着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衬得他的容颜十分清秀。这人身材高挑,却毫无北蓟人的粗豪,很是文质彬彬,这时看着宁觉非,脸上满是笑容。
宁觉非在前带路,引着他们到了山洞前,却洒脱地摊了摊手:“我这儿……没准备有客人来,没坐的地儿……”
澹台牧哈哈大笑,往后一挥手。
那十二个卫士立刻从马上抱下来毡子铺在地上,又送上了酒肉水果点心之类,铺了一地。
澹台牧对宁觉非笑道:“请。”
宁觉非拱了拱手:“那宁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挑了靠近山洞的地方坐下。
澹台牧与那位锦衣文士也坐了下来,那十名卫士退后了几步,守在崖边。
澹台牧指着那名文士,对宁觉非道:“我的身份姓名宁先生已经知晓,这位大概宁先生却没见过,他是我北蓟的国师云深。”
宁觉非连忙对他拱手一礼:“云大人,幸会。”
云深很客气地以手抚胸,郑重地对他躬身行礼,然后才微笑着说:“陛下以飞鹰传书至蓟都,说碰见了先生这样一位英雄无敌的人物,云某颇为心仪,便日夜兼程赶来,终于未留遗憾。”
宁觉非笑着摆了摆手:“云大人千万别这么客气,宁某乃山野之人,一介草民罢了,哪里当得起陛下和国师大人的如此赞誉?”
云深温和地笑道:“宁先生当日在剑门关孤身追杀独孤及,冲进万军帐中,砍断西武王旗,又逐敌关外,纵火退敌,桩桩件件,无不显示出先生有勇有谋,实是无人能及,陛下闻之,大为鼓掌,我们也都是钦佩不已。”
“云大人过奖了。”宁觉非笑着,转移了话题。“北蓟有探子渗入燕北七郡,我也早已料到,不过,怎么北蓟大军攻到,却不见他们开城呢?”
澹台牧已在三人面前的碗中倒入了美酒,此时举碗与二人相碰,一饮而尽,这才笑道:“那游虎甚为谨慎,我派去的人始终不能混入军中。虽也与一些将士有所结交,但只要战事一起,游虎便有铁律,平民一概不得接近关墙和城门三丈范围内,违者格杀勿论。所以,他们开不了城。”
“哦。”宁觉非点了点头,喝完碗中的酒,见放在面前的肉都是大块大块的,也无筷子,便随手自腰间摸出匕首,将肉割成小块,以刀尖送入口中。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以前在蒙古草原、西域、藏区,常常这么进食,早已习惯。
澹台牧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欣喜。
云深笑道:“燕北七郡若有宁先生相助,我北蓟便再也难越雷池一步。”
宁觉非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与南楚没什么关系,两位不用在意宁某。”
云深对他举起了酒碗:“来,我敬先生一杯。”
宁觉非连忙双手捧碗,与他一碰:“云大人客气,该我敬您。”
云深一笑,拈起前面碟中的松子,慢慢剥来吃了,这才轻描淡写地道:“宁先生,我听说当日在燕屏关外,游将军挽留之意甚为诚恳,但宁先生却态度强硬,执意离开,却不知是为何?宁先生明明是南楚人,却为何似对南楚毫无留恋?”
宁觉非淡淡一笑:“我不是南楚人。”
云深和澹台牧闻言都是一怔,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片刻,一时都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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