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于堂堂战阵上独战千军,也可于百丈悬崖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救走,可于赛马节上勇夺金章……”
人们听着云深略带调侃的赞扬,都笑了起来。
只有澹台昭云始终注视着宁觉非,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里却满是忧郁。
按理说,军队校阅后都得列队向皇帝山呼“万岁”,宁觉非却觉得肉麻搞笑,万万不肯来这一套。台下演示的军队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鱼贯列队,徐徐退出,虽是数万兵马,隶属各自不同,却是井然有序,悄无声息。
澹台牧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到十分满意。他转头笑着说:“觉非,你这只军队现在的的确确成了一只铁军,将来定是战无不胜。不过,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
宁觉非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气势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刃,锐不可当。
这三个月里,他一直呆在军营中,与官兵们一起摸爬滚打,每天都是披星戴月,日晒雨淋。这时,他的肤色已经变成了古铜色,不但瘦了许多,而且脸上皮肤已见粗糙,却更如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再加上将军气度,元帅风范,一举一动,顾盼神飞,实在是英俊得动人心魄。
云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感叹道:“是啊,觉非,能在三个月里使一支原本在战术上不够严谨的庞大军队脱胎换骨,真是了不起。”
澹台德沁和鲜于骥均是心服口服,对宁觉非一抱拳,郑重地道:“宁大将军,还要请你也为我们训练出这样的军队。”
“两位大将军太客气了。”宁觉非连忙拱手还礼。“我即刻便派军中副将前往贵军之中,将此战法教授给贵军将士。”
澹台牧极为高兴,朗声说道:“三位大将军皆是我北蓟柱石,此后一同驰骋沙场,更是战友,这就不必客气了,还是兄弟相称吧。”
“皇上说得是。”宁觉非立刻笑道。“我也觉得这么客气着说话别扭,德沁兄,鲜于兄,尽管直呼觉非的姓名便可。”
那两位身份显贵的大将军也是豪爽地哈哈大笑。
鲜于骥道:“正当如此。宁兄弟,咱们可是一起在赛马节上比试过,也一起在草原上痛饮过的,交情不同一般。
“是啊。”澹台德沁乃澹台牧的亲弟弟,这时的态度却十分谦逊。“不过,论起练兵治军来,我们可比不过你了。”
宁觉非笑嘻嘻地与他们握手拍肩,着实亲热,这时微笑着说:“哪里?咱们只是各有所长,正应取长补短,小弟也要向两位大哥学习很多东西呢。”
他们一边互相谦让着,一边走下高台。
云深忽道:“觉非,你还没有自己的军旗,我已替你做好了,你看。”
宁觉非顺着他的手势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两面高高擎起的大旗正迎风招展,一面之上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黑色雄鹰,另一面上没有图案,只有一个大大的“寧”字,笔力沉雄,却又有一股超凡脱俗的灵秀之气。
他一看那字,便不由得想起,当日初入北蓟,在那个小屋里的烛光中,云深优雅地在水云笺上写下“宁觉非”三个字。
云深凝目看着他,轻声问道:“这旗帜,你看如何?”
宁觉非对他璨然一笑:“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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